书房里,郭怀远和镇国公说了说边境的布防问题,这些年和刚开国的时候不同,战争越来越少,皇上也渐渐的不如以前重视武将,他和父亲眼看已经被召回京好几年了,却没有明确的提拔旨意,想来是皇上觉得边境有年轻人就够了,他们这些军功赫赫、手下猛将如云的老人应该拴在京城安享晚年。
但,谁能乐意?
下面的将领们早就怨声载道,朝堂上多是文官的影子,他们这些粗老爷门儿如何比得上文官的嘴巴会说话?哄不了皇上高兴,又不能放下身段跻身到文官的队伍里去,这一来二去的,除了名声好听,一点儿实
权都把握不住,实在是憋屈。
好在郭家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不少人在地方上。
这样一来才不至于耳聋嘴哑,被文官骑到头上去。
“父亲,依儿子看,皇上这重文轻武的风向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光看今年的秋闱便能看出来,皇上准备在里面选拔不少人,翰林院、六部、各地方上,颇有大换血的意思啊!”
辅国公哼了一声,手边的茶盏不重不轻的往茶桌上一搁:“皇上…日子过舒坦了,就忘记了当年是谁浴血奋战替他打下这天下。”
“父亲…”郭怀远短猝的喊了句,眼睛往窗外轻瞧了一眼:“隔墙有耳,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父亲还是仔细着点儿。”
“我还怕他不成?”郭衡横眉怒目。
正在此时,一声小女儿的娇俏嗓音传来:“祖父,父亲,太子哥哥来了。”
俩父子的脸色徒然一变,郭怀远一把拉开门走出去,喝道:“美玲,还懂不懂规矩!父亲和祖父议事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你太子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该陪着喝喝茶下下棋,往这里跑什么?”
郭美玲咬了咬唇,十分委屈:“是太子哥哥自己要来的嘛…”
纪尚翎翻了个白眼,刚才谁嚷着要带路来着,现在被骂了却把所有的责任往他身上推,真是讨厌的小丫
头片子。辅国公府的人没一个让人喜欢的。
这样想着,他却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外祖父,舅舅,别怪表妹了,是我让她带我过来的。你们的谈话本殿要避嫌吗?那我去花厅等着。”说完潇洒的一转身,他还就不信了,他们敢让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