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情形不对,再一次挤进诊厅里,拔高了声音:“不治了!我们不治了!”边喊边跑向诊室,用力的往外扯正在排队检查的姑娘们。
有人看不下去,道:“老鸨,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还当你突然良心发现,送这些苦命的姑娘来治病,怎么唐大小姐说能治之后,你倒是惊慌起来?”
“是舍不得你那几个臭钱吧?”
老鸨的脸色变换两下,听到这话,马上梗起了脖子:“是啊,我就是舍不得钱怎么样?她们被卖到楼里,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本都还没回来呢,哪来的银子给她们瞧病?谁要是可怜她们,就别光站在那里动嘴,干脆给她们赎了身,到时治病也好当少奶奶养着也好,我老鸨都没有任何意见。”
谁吃饱了撑的给得了脏病的妓女赎身?
见没人说话了,老鸨得意的扬起下巴:“没人吧?没人就别嘴巴子逞能,滚滚滚!”一连说了三个滚,
老鸨回身将门砸得砰砰作响:“唐大小姐,快将我几个女儿交出来,我们不治了。”
柳宁方才已经做了初步的病情筛选,此刻在诊室里的姑娘都是病情较重的。就比如她正在看的这个,浑身多处深溃疡,组织坏死、穿孔,小腿部树胶样肿,萎缩样瘢痕,确定是三期梅毒无疑了。
这种情况再不治疗,她只会肠穿肚烂而死。
门内四个姑娘被老鸨砸门的狠劲吓得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接受检查的那个更是一下子抓住了柳宁的手:“唐大小姐,求求你,给我治病吧,我不想再回去被老鸨当赚钱的工具。”她看向旁边的姐妹:“你们呢?是留下来治病还是跟老鸨回去?”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一片惊惧。
这些姑娘显然是被老鸨压榨狠了的,根本不敢违抗老鸨的话,尽管她们都知道,得了梅疮总有一天会死,却还抱着侥幸活一天是一天。
柳宁怒其不争,索性猛的拉开了遮挡床铺的幕帘。
“看见了么?”她指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疮疤:“再
拖下去,你们的症状都会和她一样?你们不觉得害怕么?还是你们都不怕疼不怕死?”
躺在床上的女人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