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厉害，却原来比他想象的更厉害。一手得天独厚的医术，开医馆，做酒楼，还有什么她不会的？

他想，今后无论她做出其他任何惊天动地的事情，他恐怕都不会惊讶了。不过，沈沉香的变化也让他刮

目相看，还以为她只是温婉如菊的女子，却不想骨子里存了这样一副拧劲。

“沉香，”东辰瑞语气变得认真：“我准许你，以后都不用给我探听消息了。”

听到这话，沈沉香脑子瞬间蒙了，眨眨眼：“…什么意思？”

东辰瑞低头，棱角分明的下巴划出优美的曲线，棕红色略带妖异的眸子盯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听不懂吗？我说，你以后自由了，探听消息截止到目前这一刻为止。”

沈沉香脸上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眼底全是慌乱：“瑞王殿下，沉香做错了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般惊惶无措的样子东辰瑞感到心头一阵窒息，这是比亲眼看到那人嫁与他人为妻更难受的感觉，难道…

短暂的怀疑过后，东辰瑞毅然摇头，不可能！他不该喜欢上大顺的女子。一个已经是例外，两个…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尤其在这个他与东辰厉较量的节骨眼上。他正在靠

着纪斯胤的能力重回东辰。那里才是他的天下。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你父亲翻了案，沈家枉死的所有人沉冤得雪，压在你肩上的负担消失了，我便不该继续束缚你，这些年，你帮我的也够多了。”顿了顿，东辰瑞转头注视着沈沉香道：“够了。以后你是你自己的了。”

“我自己的？”沈沉香后退一步，盯着东辰瑞异于常人的眼瞳，那眸子里隐忍、冷静，却唯独没有对她的不舍。这么多年，他对她当真没有一点别的感情吗？

哪怕是雇主对雇员的爱惜呢？她为他应付那些好色的朝廷命官，帮他拿到谁谁和东辰太子私下结交的证据，不求功劳，只希望他多看她一眼，这也是奢望吗？

他可以如往常一般对她的心事视而不见，她也知道她配不上他，可有必要这么划清界限吗？

还是说…

沈沉香惊诧的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他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心生厌恶，赶她走？这才说出不要她再提

供消息这样的话。对，一定是的，他厌恶她了，他不想她再打着帮忙的旗号逗留他身边。

沈沉香心口骤缩似的疼：“东辰瑞，我明白了，像我这样肮脏的女子，连喜欢你都不配吧？”

东辰瑞怔住，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见他沉默，沈沉香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怪她，都怪她，当初既然决定为复仇放弃一切，贞洁、爱情、灵魂，又为何要痴心妄想。他是藩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会对她这样的残次品感兴趣呢？

死心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原本就不抱希望，到现在便是失望得更彻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