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看着纪子骁:“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信吗?”
纪子骁没有说话。
颜如玉兀自轻笑了一声:“善王殿下,如玉能和您成为朋友,已经是很知足的事儿了,但如玉身份低微,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没有办法像善王殿下这般,活得随心所欲,是以,还请善王殿下不要逼如玉…”
闻言,纪子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伤痛,事实上,他是真心把颜如玉当朋友的,别人只看得见她的八面玲珑、善于钻营,他却能够体会她的不易,就像他母妃那样,以弱小之躯拼命争取…
生而如蝼蚁,又怎么是她的错?
这样想着,他道:“如玉,你若是不想说,本王不会逼你,但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没有守住本心来得重要,你且记住这句话,他日,你想说了,本王洗耳恭听。又或者,你需要本王帮你什么忙,但凡是本王力所
能及的,也绝不推辞,只是,我希望…别太晚,好吗?”
颜如玉盯着纪子骁真诚的面孔,良久,才忽而笑了:“好。”
纪子骁将颜如玉送回,柳宁和纪斯胤什么也没问,只随便寒暄了两句,打道回府。
两辆马车,柳宁夫妻一辆,颜如玉一辆。
管家来接人时,柳宁就吩咐好生照料,没有表现得太热情,但也并不冷漠。
洗漱完躺上床,柳宁的眼皮开始打架。
纪斯胤将柳宁拥着,浅浅的声线与其说是聊天,更像是给柳宁催眠,一开始柳宁还能听见几个词儿,慢慢的脑子就混沌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等到再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丫鬟进屋将新摘的花枝插瓶。
柳宁翻了个身,神清气爽:“秋蝉,今天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今儿是休沐日,她想多躺一会儿。
至于纪斯胤,她是不担心的,府里伺候的人那么多,既冷不着他也饿不着他,况且他一大早就没了身影,估摸着是有要紧的事儿。
闻言,秋蝉瞪大了眼睛:“娘娘,您忘了?今日是邰大人认干亲的日子,栓子和栓子的父亲就盼着您能去观礼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
柳宁赶忙爬了起来,双手托住肚子下了床,神情赧然:“怪我,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昨夜纪斯胤好像还在我耳边说来着,我困极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