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成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半个时辰前…
梁晋安早早的就开始收拾了,先是用香胰子沐了浴,然后绞干头发,紧接着又叫了手巧的丫鬟给梳了个风流倜傥的发式,还熏了香,这才将平日里最喜欢的白袍穿上,一派风骚臭屁的造型。
而他,是打算用这造型去“赴约”的!
谁料,人还没有出得了院子,就让接到消息的梁大学士堵住了,梁父额上青筋直冒,嘴角向下,明显是压抑着怒火:“孽子!你当真要投到一介女流名下,去那劳什子的医署局?!”
“父亲怎么知道?”梁晋安挑了挑眼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抽神情。
“你…你要气死我!”梁父吹胡子瞪眼,气得在原地打转,蓦地,看到墙角有一根树叉,就跑过去拿了起来,扬起手:“混账东西,为父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今儿,除非你从我身上踩过去
,否则,你休想出这个院子!”
梁晋安整了整衣服,神情多了一丝委屈:“父亲,您老人家真不讲理!”
“什么?”梁父咬牙。
“父亲可还记得我们父子之间的协议?我不去医署局可以,但父亲必须为我求取阎阁老的孙女儿,怎么,父亲上门求亲成功了?”梁晋安平静的问道。
听到这话,梁父的脸一下子就黑透了,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几日前上阎府的情形,阎阁老就一个嫡亲的孙女儿,当他知道儿子看上的是阎家,心里还高兴得紧,暗道这不着调的儿子终于着调了一回,然而阎阁老和兰氏却毫不留情的泼了他一脸冷水!
说什么阎家女不愁嫁,也不贪图荣华和虚名,只愿小夫妻俩情比金坚,生活顺遂,还说什么阎家没有纳妾的习惯,如果梁家真心想和阎家结亲,以后不管小夫妻俩过得如何,双方的长辈都不得插手他们的房中生活,哪怕无子。
梁父听到这儿,当即就震惊了,虽说他也不是那种崇尚三妻四妾的人,可那是因为他和妻子感情好,妻
子又接二连三给他填了三个儿子,所以才没有纳妾,但通房却是有几个的。
听阎家的意思,似乎就连通房也不希望存在?
阎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再说了,如果阎家的闺女身子康健,对以后的子嗣没有影响,那还罢了,偏生阎苓馨就是个药罐子,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汤药,又长得瘦瘦弱弱的,其“病西施”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这样,也敢向他梁家拿乔,此等待价而沽的作态,简直有辱世家风范。
梁父越想越气,指着梁晋安的鼻子:“天下女子多得是,阎家不知好歹,你以后别惦念着了!”
闻言,梁晋安很是不以为然的噘了噘嘴,却也没恼,只认真的盯着梁父:“这么说,父亲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如此,我答应的话也就可以不遵守,这也不算言而无信不是?父亲,您是内阁大学士,答应过的事做不到,却反过来逼迫儿子,这…不好吧?”
说着,梁晋安眉毛微挑,一副玩世不恭又充满挑衅的模样,因为他知道,他爹的软肋就是脸面,是他理
亏在前,没理由自己做不到,还要他奉为圭臬吧?
那不是一个严以律己的大学士该有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