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神色沉重的走到她的跟前:“对不起,姐,是我跟可心没照顾好小石头,你打我,骂我吧?”
小石头是昨个傍晚下了学堂,跟薛雨一块坐着张大海的牛车回来的,这住了一个晚上,次日薛雨去镇上看铺子,托他们两夫妻照看着,谁知就出了这事。
这是意外,也不能怪别人,薛雨只是默默流泪不说话。
杨可心安慰道:“大姑姐,你别哭了,三嫂医术高明,只要针灸能散掉淤血,说不定明天就醒了。”
薛雨突然想起,村里以前有个类似小石头这样的情况,是个大人,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下来,脑袋撞到一块大石头上,头部里被一块淤血压着,这弄不好,会一直昏睡不醒。
“这不能怪你们,这都是命。”薛雨泪流满面道。
张蔓儿收回诊脉的手,一把抱住埋头痛哭的薛雨道:“好了,大姑姐,我跟你保证小石头一定会没事的,我今日给他扎过银针了,发现淤血正在慢慢退散,
连续扎几天,等淤血全部消失后,小石头就能醒了。为了方便我给小石头看诊,这几晚,由我陪着他。”
她若不在这守着,怎么能抓住那贼人。
“这,太辛苦你了。”薛雨泪眼婆娑的瞅了她一眼,这个弟妹好的让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弟妹,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小石头还是我来守夜吧,你这段时间那么辛苦,还是得好好休息。”
她这是急坏了,她应该相信张蔓儿的医术的。
“大姑姐,你有所不知,这两个晚上,是关键时刻,一定要我守着才行。行了,别推辞了,我就辛苦两个晚上不碍事的。”张蔓儿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薛雨。
当晚,一家人吃了晚饭,早奥的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张蔓儿将橱柜里剩下的一点饭菜,偷偷的端给小石头吃,这孩子装睡了这么久,又没吃东西,这下早就饿了,狼吞虎咽起来。
屋外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三嫂,开门,是我。”
张蔓儿将木门开了一条缝隙,就见沉着脸,拿着木棍进来的薛阳。
他推开窗户,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夜,又折回到炕前,看着吃的满嘴是油的小石头,话是对张蔓儿说的:“三嫂,你觉得,那柳风今晚真的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