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缉毒警,便不可避免的想到庄羽。而一想起庄羽罗家楠就一脑门子官司,简直有心指着鼻子骂丫一顿。庄羽把王馨濛的案子交给史玉光,害唐喆学林冬他们帮自己查案的事儿漏了底,被督察请去喝茶。那俩差点背处分不说,一百个反诈app人头的事儿也就此打住,人情换人情,他和唐二吉同学扯平了。
想起这事儿他就恨得牙痒痒——一百个啊!我特么站大马路上挨多少白眼才能完成任务!
他心里不痛快,那就得找人陪着一起不痛快。随手把“养猪专业户”的视频推送给庄羽,他附言一句【这哥们是你们同行吧?看来你们缉毒警够闲的啊,还有工夫剪视频】过去。结果微信界面还没切出去,庄羽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单刀直入地问:“罗副队,这人惹着你了?”
一听对方语气不善,罗家楠的态度立时强硬了起来:“对,他惹着我了,他找我们祈老师聊天,把祈老师聊得都不搭理我了。”
“他找祈——”那边声音一顿,沉默几秒,又问:“找祈老师聊什么?”
“不知道,我在医院呢,视频聊着聊着祈铭就给我挂了顾他去了,”罗家楠阴阳怪气的,“诶我说庄副处,听这意思,你认识他?”
庄羽公事公办地回复道:“是,我认识他,他帮我们破了一起案子,你还记得武薇薇么?”
“记着,卖‘邮票’那个,这案子他破的?”
“他提供的线索,具体情况我不能跟你多说,罗副队,规矩你——”
“是是是,庄副处守规矩那是出了名的严格,每回督察请我喝茶都得拿你当样板让我好好学习。”
傻子才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但庄羽无心与他甩嘴炮,而是话题一转:“你在医院?受伤了?”
“啊,踩鱿鱼上滑一跟头,把脸磕了。”
“……”
光听运气的动静就知道那边有个白眼要翻,罗家楠不多解释,只说:“既然您认识这人,那麻烦您有空帮递个话,我们祈老师忙,他要闲的闹听找别人聊天去,少跟我们祈老师那逗咳嗽。”
“他不是我下属,我管不了他,有意见你可以后台私信他,我马上还要开会,罗副队,好好养伤,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那边客套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弄得罗家楠一股子邪火没处发散。见彭宁回来了,又给徒弟甩脸子——单就迁怒于人这一点上来说,他和祈铭半斤八两,跟对方那不痛快了,转头嚯嚯同事:“你怎么还不回家?这可没床给你睡啊!”
那嫌弃的语气让彭宁顿觉委屈——连声谢都没有就算了,刚求人办完事就轰人走,这跟提上裤子不认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孩子闹起了小情绪,往椅子上一坐,背过身不理他。罗家楠也觉着自己说话语气不太好,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内什么,要不你问问护士,有没有行军床什么的支一张,我看这地方应该能放下。”
“问了,急诊观察室不让放。”彭宁语气生硬地答道,“我留医院陪床是陈队的命令,您要有意见跟陈队说去。”
嘿!罗家楠心说——今儿是捅了谁家下水道了?媳妇不理我徒弟也跟我闹脾气,都不爱我了是吧?拿条鱿鱼来摔死我得了!
就在师徒俩互闹别扭的时候,祈铭那边却是气氛凝重。“养猪专业户”给他发了几张照片,让他帮忙辨认一下,照片里小女孩身上的淤青伤痕是如何造成的。从祈铭的专业角度判断,这些分布在女孩头面、胳膊以及腿上大大小小、说不上触目惊心但足够令人皱眉的伤痕,有大约七成是徒手造成的,比如掐、扇、拧等,另外还有三成是钝物磕碰所致。淤青看上去有些日子了,深浅不一,最早形成的约一周左右,是那种边缘泛黄的淤青,还有两处新鲜的,目测是昨天刚留下——前提是照片是今天拍的。
得到祈铭的回复,“养猪专业户”给他发来消息:【她跟我说,是骑小车摔倒磕得,我看不像,想着你是法医,找你问问】
【现场看可以有更准确的结论,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对于专业问题,祈铭一向严谨,同时对方发来的照片代表着一个可能性——女孩遭遇了家暴,或者,某些更不堪的事情。
【我联系管片派出所的去她家问过了,口径一致,骑车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