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位置,以小路多群不断发动进攻,消耗我军的体力和弹药,为明天的决战作准备,都很精啊!”
钟宁冷笑:“消耗我军的体力和弹药?他们找错对象了!”
薛思明说:“是啊,找错对象了。我军每名士兵子弹袋里的子弹就有五十发,背包里还有五十发,中军大营的弹药库里又为他们每人准备了一百二十发子弹,想消耗完我军的弹药?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么多人命够我们消耗的!”
至于消耗体力…这个薛思明不屑于作评价。河洛新军一直呆在阵地上开枪投弹,而敌军却要跑来跑去射箭冲锋,谁消耗的体力更大?不光是战略,就连战术上的优势也倒向河洛新军了,薛思明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输掉这场战役!
河洛新军大营如同沸腾的火山口,不断喷发着灼热的
钢铁和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生命。清军惊涛骇浪般冲上来,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但每一次都好像是骇浪撞上了大坝,除了满地尸体之外,什么都得不到,这样的硬仗,别说关宁军,就连那些以悍勇亡命闻名的满洲勇士都有点儿胆寒。但他们的猛攻并不是没有效果的,苦战至启明星亮起的时候,清军终于在小房村炮兵阵地啃出了几个缺口,身披重甲的满洲勇士面目扭曲,踩着填平了战壕的死尸和伤兵的身体咆哮着冲过战壕,杀入炮兵阵地,见人就砍,见人就刺!令他们大为意外的是,前沿阵地被攻破,那些炮兵居然不为所动,继续装弹、开炮,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清军已经冲进来了,他们的冷静让清军瞠目结舌。而战斗工兵们的凶悍也让他们开了眼界,只听到一声令下,没受伤的士兵拔出插在身边的刺刀咔一声卡上,然后在各自的军官的带领下沉默地冲了上去,与清军短兵相接,展开异常惨烈的白刃战。一些帮忙搬炮弹的运弹手也抄起工兵锹和工兵镢加入战团,他们似乎每一个人都受过严格的白刃战训练,出手都是直接往要害招呼,势大力沉,装备也不错,刺刀可以轻松洞穿清军的铠甲,工兵锹沿着肩膀将一条条胳膊切下来,或者将脖子斩断,工兵镢更狠,
连头盔一并凿穿。双方搅在一起展开混战,双方的士兵都像投入开水中的雪团,大团大团的消失,又大团大团的投入,突破口处尸体层层叠叠,血流满地,十分恐怖。
清军不愧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虽死伤惨重,反倒越发的凶悍,硬是在战斗工兵的防线上劈开一条血胡同,艰难地攻击着前进。皇太极紧张地盯着小房村,指节发白,当看到一个雷击炮阵地腾起大团火光的时候,他失态的叫出声来:“成功了!突破了!”
济尔哈朗额头上满是汗水,紧张得不行不行的,此时终于松了一口大气,说:“代价不小,但是能够摧毁明军炮兵,也值了…”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震动起来,皇太极遁声望去,只见数千铁骑从河洛新军中军大营倾泄而出,布列如墙,在一面黑色猛虎旗的引领之下朝着小房村汹涌而来,几千把马刀在夜幕之下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关宁军一支一千多人的骑兵部队迎了上去,锐箭如雨,中箭的骑兵纷纷落
马,但他们全然不在意,只是加速、再加速,挟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入关宁骑兵中间,千百道刀光如山如墙,猛罩过来,关宁骑兵在这电闪雷轰般的凌厉打击之下发出绝望的哀嚎,紧接着,他们的头颅、躯干、手臂便离开了身体,带着一股股血沫四处乱抛,他们如同一头挡在海潮前面的泥牛,在暴怒的海潮的冲击之下顷刻之间便土崩瓦解,再无余剩。
皇太极骇然变色!
嗵嗵嗵嗵嗵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