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应该是某种有毒物质的,就像中毒的和喝农药死的人总是烂的特别的快而且尸体特别的臭。
但事实证明,我们都想错了。
玻璃管里面的恶心液体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蜈蚣的毒液。
“怎么可能,那得多大的蜈蚣才能有这么多毒液?”
“不一定啊,”凌月靠在沙发上,“也有可能是凶手收集了很多蜈蚣的毒液。”
“问题他收集这玩意干嘛呢?就单纯为了让伤口加速腐烂?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啊,你知道一只大蜈蚣才有多少毒液?能收集这么多,那得多大耐性!再者说咱们这又不是荒郊野岭又不是西北苗疆,上哪找那么多蜈蚣去。”
等等,西北?苗疆?这回不会又是谁下的蛊术吧?可如果是的话,又是来针对谁的呢?
凌月最先选了放弃:“我们只是负责把尸检报告写出来,至于后续的侦查,不是我们的事情,不用再讨论了。”说着便回了办公室,可是从背影看得出来,她很疲惫。
我也不是较真的人,这事上表面上来看确实跟我一个小小的实习法医没有关系,可是当了这么久道士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结果出来,专家都已经散去了,有人说这种伤口像是昆虫啮咬的,可是没有任何一种昆虫能把嘴张那么大,把人的脖子硬生生咬一个洞出来,这也让我们愁眉不展。
晚上九点多,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可是我跟凌月还坐在解剖室的尸体面前一动不动,就那么干看着。尸体的脸色惨白,是非正常死亡,不过跟死人又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从迷信的角度来说,应该是人先死了,然后灵魂才出窍,但是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死得有些奇怪,他的灵魂,在他死之前就已经没有了,就好像有人取走了他的魂魄所导致的死亡,后颈部位又是人身体神经交汇的比较重要的地方,很有可能,那个人就是从这里提走他的灵魂,这就更加肯定了我对于这件事不是人为的看法,但是我还不敢肯定,所以没有告诉凌月。
凌月的手机就放在一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有人打电话。凌月看了一眼没有接。
手机屏幕亮了好一会,凌月都没有接,对方终于放弃,手机屏幕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外的走廊响起了空荡荡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然后推开了我身后的门,我确实被吓了一跳,转身回头,竟然是向东,饭菜的香味传过来,我的眼神落在了他手里一大堆外卖盒上,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我跟凌月都是水米没打牙,闻到香味,我的肚子瞬间咕咕不争气地叫起来。
向东笑得特别开心:“凌姐,没吃饭吧?小关也没吃吧?来来来,看我给你们带的好吃的,还有肥宅快乐水——冰可乐,我买了一堆,管够,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加班到几点,所以我还带了几袋速溶咖啡,你们留着喝,不过熬夜对身体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居然看到凌月笑着对他说了谢谢。
看来上次除虫的事情让凌月对他很有好感,竟然不知道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