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惯用甜言蜜语的话,这件小事一定可以轻易化解,比如我可以说:“没有的事,我只喜欢你一个,她是我的师父,所以我要跟她汇报一下工作情况而已。”如果当时我这么说,一定可以顺利地化险为夷,可惜当时我还是一个纯情小男生,面对阿花这样的诘问,我居然一时语塞,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不喜欢凌月的事实。
阿花看上去有点失望,但是令我欣慰的是她并没有用法术对付我,不然可能就要通知章九龄过来把我从地上铲起来了。她用了一种最原始的方式,握紧拳头,然后,一拳砸到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懂了,她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不光斗法斗不过她,连最普通的打架也打不过她。
让我稍微有点安慰的是,打完那一拳之后阿花并没有发脾气回到酆都,而是转身快速走到候车室的座位那里,一屁股坐下等车,头外偏向一边,看样子不准备再搭理我。一直到上车,我们两个都是相顾无言——啊不对,不能说是相顾,因为阿花从那一拳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搞得邻座的大妈的眼神在我们两个身上扫过来扫过去,还说:“年轻人嘛,吵架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和?你是男的,你去劝劝媳妇嘛。”
当然,在我屁股离开凳子的一瞬间,阿花用一记凌厉的眼刀就把我瞪回去了。不过好在这一路上阿花也算配合,除了不看我不跟我说话,倒也乖乖地跟我走,原本就是绝色的美女,这一路上走过来自然有很多人纷纷投以注目礼,于是阿花向我展示了她最波澜不惊的一面。
我好死不死地没有回我自己的家,虽然阿花已经因为凌
月的事情非常吃醋并且生气,但是凌月这种非同寻常的关机,从上车到下车一直都打不通的关机让我非常着急,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关机了,这已经算得上是失联,可惜我没有除了凌月一歪认识她的人的任何号码,于是一下车,我立刻就去了凌月的家,阿花也跟着我一起去了。
到了门口,我敲门,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应,我有些慌,无助地看着阿花,好在阿花虽然在闹脾气,但是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她只是看了那道门一眼,弹簧锁居然“啪”地一声,打开了。
我看了她一眼表示惊讶和感谢,然后赶紧推门进去,让我更加惊讶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人,桌面上地板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门窗紧闭,闻着味道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回来过,可是怎么可能呢?难道凌月一直没有回家。
我闯进卧室,就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我的心一动,赶紧过去扶起来,却发现那个人不是凌月,而是郑可。郑可受伤了,在我们赶到之前,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
我叫她:“可可?可可,你醒醒,醒醒。”然后端起桌上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前的水,鬼命要紧管不了许多——就
给她灌下去,郑可被水一呛,咳嗽了几声,终于醒过来,看到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袖子:“关阳,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救姐姐,你快救救她!”
“我一定会救她的,”我安慰郑可,“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姐姐呢?”
郑可说:“我不知道,我姐姐从去了酆都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原本我以为,她是跟你在一起,所以也没多想,一直到三天之前,一个人突然闯进来,把我打伤,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是在酆都出事了。”
“什么,你姐姐居然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我更加着急,赶紧问:“那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或者说是什么样貌?能把你打伤,是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