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凉了:“凌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关阳啊。”
凌月陌生地看着我,茫然摇了摇头,她真的完全都不记得了。
向东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表情虽然凝重,但是我猜测他心里应当是幸灾乐祸的吧,向东说:“也许这种药有后遗症的,她暂时性失忆,你别着急啊,过一段时间大概就想起来了。”这一段时间要多久,是一天,还是一年?我没有问,凌月总归醒过来了,这就好,认不认识我,也没那么要紧了。
我摆摆手说:“没关系,既然凌月只认得你,那我看你留在这里照顾比较合适,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得回家一趟。”家里还有阿花需要照料。
向东送我出门,两个大男人相对无言地肩并肩坐了电梯下楼,当走到医院住院部的大门口的时候,向东突然拉住我说:“关阳。”
“嗯?”
“我喜欢凌月。”
我笑:“我知道啊,那还挺巧的,我也喜欢凌月。”
“这次是我救了凌月,”向东说,“我觉得我们老师这样欲盖弥彰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我想跟你公平竞争,既然都喜欢,那就一起追,追得到追不到,各凭本事。”
“好啊,”我点点头,“说得好像凌月会喜欢你一样。
虽然她现在不认得我,大不了就回到多少年以前,我们重新开始。”说完,我没有理会向东的表情,径直走了。天气真热啊,烫得我后背很疼。
阿花我在沙发里无所事事地看电视,但是目光游离,我开了门进屋,她茫然的目光盯着我好久才一点一点恢复清澈,我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阿花说,“怎么样,凌月醒了?”
“醒了,只是…”我叹了口气,“但是她不认识我了。”
“哦,”阿花靠回沙发上,“也是有可能的,因为还魂草会对人的神经造成损伤,但是并不是永久性的,她很快会再想起来的。”
我点点头,她的话权当安慰:“要是还能想起来,那就太好了。”
鬼王不愧是鬼王,看透人心的本领一流,他看到我闷闷不乐的样子,问我:“你不太开心,是不是向东跟你说什么了?”
于是我把在医院门口向东说要公平竞争的事情跟阿花说了,阿花叹了口气:“所以呢,你要跟向东竞争了吗?那
你下午还要去医院看凌月吧?”
我对上阿花受伤的眸子:“对不起阿花,我终究是要负了你了,等凌月的病好了,我能走开,就一定把你好好送回酆都。”
阿花怏怏不乐地点点头。我走进厨房,将阿花在这里生活需要的东西全都一样一样仔细打点好,阿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不置一言,电视里面热热闹闹播放的好像是《爸爸去哪》,但是屋子里面的空气寂寞而压抑。
对不起阿花。
下午去医院的时候,我站在病房门口,厚重的门挡住了我的身体,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我,向东正在给凌月喂饭,一口一口小心仔细,还会用纸巾擦干净凌月的嘴角,凌月也没有往日的锋芒毕露,反而温柔乖顺,门口经过的小护士说:“你看二十二号床的病人真是命好,找了个那么好的老公,哎,我们是没有那个福气啊,哎你还有多少没查?”说话声渐渐远去了,我推开门走进去,两个人被开门的声音惊动,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
凌月刚刚还含笑的眼眸瞬间冷却下来,然后愤怒地盯着我,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继续让向东喂她吃饭,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