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矮,仰着头看我,皱着眉,一只手似乎就要抚摸我的脸颊,浑浊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泪水,我以为他一定会颤抖着说:“这么久了,你总算回来了。你瘦了…你黑了…我苦命的徒弟呀…”所有的措辞我都想好了,甚至想好了怎么应答,但是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墩布就狠狠杵在了我的脚上,隔着鞋子都感觉到了强大的冲击力。
幸好我的第一反应是咬住嘴唇,不然邻居一定会以为发生了杀人惨案:“师父!我可是你亲徒弟,你要干什么!
”
“干什么?”章九龄双手叉腰,“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你说我要干什么?家里的活谁来做?我每天要想方设法帮凌月吊着命,搞得我疲惫不堪然后还要做家务?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可没这回事,你这相好要是再有什么意外…”章九龄大手一挥,“别来找我!”
我一看不行啊,赶紧追上去,围着章九龄的屁股后面转:“师父啊,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您就送佛送到西呗,这果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有没有什么副作用用不用削皮甚至是吃完了用不用喝点水送送,我也不知道啊,全等着您老人家指点。当然了,徒儿我压根就没忘了师父您,您看…”说着我拿过背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堆一堆的朱果,“我这不是惦记着您年纪大了,偶尔有个小病小痛的,摘果子的时候特意给您带了一份了。”
章九龄瞥了一眼,脸色才稍微有点好转:“小兔崽子,我还算你有点小心,走吧,去看看凌月怎么样了。”
我终于走进了想念了一个多月的卧室和我的床,当初为了方便章九龄照顾,我直接将凌月带到了我家里,其实也是怕向东会趁着我不在朝凌月下手,这一个月以来,凌月
一直都昏迷不醒,全靠着章九龄输送的真气续命,但是这么看来,她的脸已经出现了虚弱的灰白色,看样子马上就要不行了。
章九龄叹了口气说:“现在应该还能撑一阵子,但是马上也要不行了,她没办法等得太久,光靠我的真气,大约还能撑两个月。不过现在幸好,你回来了,还带回了朱果。”说着章九龄就从旁边的背包里面拿起一个来,轻轻放在凌月的嘴边。
凌月已经陷入昏迷根本就不会咀嚼,但神奇的是,我看到章九龄不知道在念什么神奇的咒语,念完之后,那只朱果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见了,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凌月的身体里面。
念完之后,我跟章九龄还有郑可眼巴巴地等着凌月醒过来,但是等了个好一阵子,墙上的挂钟秒针走路滴答滴答,响得我身上冷汗涔涔,但是凌月还是像以前一样,紧闭这双眼,没有丝毫起色。
我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还说这个朱果可以生死热肉白骨吗?怎么一点用也没有啊?”
章九龄又从背包里面捡起一个果子,问道:“你摘果子
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