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不敢多想,于是只好跟着郑可快步走回了家。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凌月站在路口想了想,依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另外一条路虽然绕远,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要被扩充到三十五分钟,不过幸好凌月已经做好了准备,足足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这样的话还是跟以前到达上班地点的时间差不多,反正是不敢再走一遍这条路了。
果然,这一条路走过来相安无事,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在凌月庆幸的时候,就听到手机响声,原来只是一条信息,是凌月关注的时事新闻,说是某某路因为车祸,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当场身亡,肇事车辆逃逸。
凌月盯着手机上那张小小的图片看了很久,站在人行道上面,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好像都跟她无关,明明是那么热闹的景象,凌月的身上却一阵一阵的发冷。
背景里面的广告牌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正是凌月每天上班的时候经过的广告牌,他是一个对时间管控很严格的人,所以才能够一眼认出来,如果自己没有临时决定走别的路的时候,正好,在这个时间,应该走到同一个位置,也就是说这辆车,原本应该是撞到凌月的。
凌月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被吓坏了,一路上魂不守舍地走到解剖室,然后关上门,将自己关在里面,一言不发地过了一整天。
这件事她并没有立刻告诉我,所以我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得以知道,当时我正在送一个男人去人民医院,因为不小心跟他在路口发生了剐蹭,结果这个男人的车坏了,我秉着学雷锋做好事的原则决定送他一段路,说知道到了医院之后,鬼使神差
地,这个男人兴奋地搓搓手,问道:“小伙子,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你也算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要不要上去看看宝宝?”
鬼使神差地,在那一瞬间,我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男人一起上了楼梯。
妇产科在十楼,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产妇已经在产房里面了,男人本来一路小跑着勇往直前,跑到产房门口被拦住了:“不好意思,男士不得入内。”于是我们两个只好焦急地等在门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吼声。
过了很久,终于安静下来,一声响亮的啼哭让我们两个的心几乎都雀跃了,两个大男人在产房门口差一点相拥而泣。
孩子终于抱了出来,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说也奇怪,就在我看到男孩子的那一刹那,顿时浑身就好像有一阵电流划过一样,于是我问道:“你妻子的锁骨下面,是不是有一颗痣。”
说完我就后悔了自己没有脑子,果然,前一秒还抱着儿子欢欣雀跃的男人这时候已经换了一个表情,整个人好像僵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一看这事不好,难道是让人家误会了?幸好还有补救的方法,于是我又赶紧补充道:“你的身后,后腰的位置,是不是有一块青色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