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那图真战死了,令人惋惜。特别是那颜,罗荣视也如亲生,消息传到北边去,罗荣不知道会气成什么,”叶济尔轻轻一叹,说道,“阿济格并没有什么过失,不能因为吃了败仗,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就将他一棍子打死。有这一败也是好的,给大家提个醒…”袖手吩咐院子门口的侍卫,说道,“你替我去问一问雄祁:跪着反思脑子是不是清醒了些?你再问他,我给他五千骑兵,他要怎么去对付已经穿插到沧县的江东左军?”
“汗王真要那赫雄祁统兵去追击江东左军?”那赫氏问道,“我东胡男儿都差不多集中到东线,如此冰天雪地,三四千南朝步卒,无法对我侧翼形成多大的威胁,分兵去追击,会影响汗王对济南府的部署啊…”
那赫氏是叶济尔最宠爱的妃子,跟在叶济尔身边受宠七年之久,其人冰雪聪明,对军国之事也十分的精通,可以说是叶济尔身边一个重要的助手。
“我不派兵,罗荣也会沉不气从北线抽兵派过去的,”叶济尔说道,“这边我亲自盯着,兵少一些,不妨碍大局…江东左军能独军穿插到沧南,必有我们暂时还
看不透的依仗,我派雄祁过去,就是雄祁比其他人老成持重,不指望雄祁能将江东左军吃掉,但是要限制江东左军在燕南境内穿插。沧南一战,兵力损失是其次,对南朝、对我东胡的士气影响不能小视。再说我军此行的战略目标都已经完成,济南府能不能攻下,都无关大局。攻不下,大不了明年秋后再来就是。现在关键是要多争取些时间,让阿唯图在临清将南朝的几条河破坏得更彻底一些…”
济南北廓城,东闽勤王师副将、诏武镇守陆敬严穿着青甲红盔站在城门楼前,眺望北面的原野。
陆敬严率部留下来协守济南后,就将廓城北面的防守全盘接过来,山东郡司对客军还是信任不过,内城没有让客军进驻。
德州失陷、临清守将叛变投降后,北面济河、临邑两城也没能抵挡多久,就给虏骑攻下,虏骑前锋已经推过黄河,在济南城北面扎营,除了南边借助有利的地形,还保留着与外沟通的通道外,东门、西门都已经虏骑封锁住。
事实上,南边也是虏骑刻意让出来的通道,来削弱济南守军的抵抗决心;陆敬严对这一套很熟悉,虏骑除了战力极强外,将领也是极用脑子的,这战难打得很。
由于有一部虏骑以及叛变的临清守军囤守临清,西边、南边的勤王师都不敢接近济南,济南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陆敬严麾下都是能打硬战的精锐老卒,武官们都是靠一战一功慢慢升上来的,
但是在这样的困境下,军心也难免有所迟疑、动摇。
这时候有数骑从城中往这边的营地驰来,陆敬严诧异的回头看过去,看样子像是传讯的飞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竟要在廓城里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