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庞大的开销,也许支撑一年半载还勉强可以,时间一久,朝廷的财政必然要崩溃掉。
也许只要黄河决口封堵,漕运恢复正常,就无需走靡费甚巨的津海河道。实际上,燕山防线漏洞百出,就算今年能将黄河决口封堵,明年又会有一支东虏骑兵破口入寇渗透到山东再一次将黄河掘开——东胡人已经看到大越朝的这处致命软肋了。
“都监使看问题果真是要比常人看得深远,本侯受教了…”元归政颔首道。
“浅薄之论,侯爷过誉了。”林缚谦言道,他心里却
在琢磨:迁都或者不迁都对元归政及宫中的梁太后及灌云梁氏有什么利害关系?此外,岳冷秋在江东大权独揽,顾悟尘实际还不足以制衡他,宫中对岳冷秋就完全放心吗?
林缚稍稍收敛神思,不去想太复杂的事情,苏湄的事情总要试探一下元归政的态度,轻笑道:“藩老也在这里,晚生倒想起一桩事有托藩老…”
藩鼎与元归政对望了一眼,朝林缚施礼道:“请都临使吩咐。”
“崇州四月遭匪祸,城毁、数千人遭屠。苏湄姑娘怜悯其情,愿到崇州走一遭,以唱艺所得赈济灾户,不晓得苏湄姑娘有没有跟藩老提起这事?”林缚说道。
“倒未听苏姑娘提起…”藩鼎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元归政。
“这是一桩好事啊,”元归政哈哈一笑,“我这边捐千两银以助苏湄姑娘义举…都监使也是喜欢听苏湄姑娘妙曲清唱的真男儿。有白沙县劫案前车之鉴,为安全计,藩楼也不敢轻易让苏湄姑娘离开江宁到外地去献唱。如今崇州江口有都监使坐镇,东海寇再也进不出来,倒不需要再担心这个了。也应该让苏湄姑娘多出去走走。”
“多谢侯爷成全此事,苏湄姑娘若去江宁,安全之事,我一定会考虑周全了。”林缚说道。
“安全之事也无需都监使操心,”元归政笑道,“我府也有几艘商船想从崇州出海去京中,可以顺路护送苏湄姑娘返往于崇州…”
“如此正好。”林缚说道。他心里奇怪:永昌侯府什么时候拥有海船了?还竟然要先他们一步打开通往与京畿的商路。看来永昌侯府还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