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之心,将营寨驻扎在断头谷外的同时,还是在外围岭山广设巡哨。
温麻子所辖的这处巡哨,处于城子岭的最外围,至少在今日凌晨之前,一切看上去都没有异常。
温麻子坐在篝火前胡思乱想,雾气渐渐重起来,仅能看到二三十步远。
不仅远处的营寨看不见半点踪影,下山巡哨去的几个老卒,也完全给雾气遮住身影,远处只有山风从林梢、山脊呼啸而过。
过了不晓得多久,天是完全亮了,但视野给雾气遮住,接班守哨的巡卒也久久没有上山来,温麻子嘴里骂骂冽冽的,心想着要是老胡给这雾气耽搁了上山,待回浮梁城去,硬要叫他请吃一回鸡才能饶过他。
正胡思乱想着,从山脚下传来一声闷响,仿佛人失足摔进沟里折断了脖子。温麻子警惕的拾刀在手,朝山下喊去:“何狗子!何狗子!”半晌不见回应,只听到四周细碎的声音,好像好些人往这边的山头爬来,温麻子心想要糟。
这么大的雾,点起烽烟也不会叫大营那边及时看见,
温麻子将竹制警哨含在嘴里,拾刀在手,就往大营方向跑。温麻子刚跑下山头,就有数名汉子从雾气里钻出来,迎面劈刀杀来。
温麻子只来得及吹两下嘴里的竹哨示警,就给左右夹攻来的大刀割伤手臂,闪躲之时,失足从陡峭的险坡滚了下去——温麻子也是福大命大,从险坡滚下来,也没有说头碰到树根或山石上而受重创,除了手臂的割伤,全身连擦伤都极少。
这时,温麻子能听到藏在雾气细碎之声有如远山之间的洪水过境,虽不晓得这支兵马从哪里而来,但人马不少,怕有千人,正借着雾气的掩护往城子岭谷口外的大营杀去…
温麻子也非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之人,晓得有大敌袭营,哪里再敢往大营方向跑?这些年来打疲了,杀疲了,却看不到哪里是头,心生绝望着,当下往城子岭西麓跑,那边更荒僻一些。
进城子岭围剿的浙闽军,在外围布置不少哨岗,但在浓雾里给接连拔去。有的哨岗及时将烽火点起,但走到近处才能看到雾气里透出来的火光以及黑烟;更多是长短相
接的警哨鸣响,叫大营那边根本摸不清有多少敌兵来袭。在大雾里,也难辨清来袭的方向,守将田为业不敢仓促出兵迎战,只是叫人守住单薄的栅墙。
虞文澄陪同胡乔中爬上来城子岭北侧的山脊,雾气很浓,除了山脊近处的兵马,更远处也难以看清,只是仗着对城子岭地形的熟悉,传令兵在浓雾里来回穿梭,叫胡乔中、虞文澄能较为准确的掌握诸都队兵马的动向。
听着浙闽军未敢出营垒拦截,虞文澄便晓得此战成了一半。
吴敬泽所率的窑贼将进剿的两千浙闽军诱入这城子岭里,谷口最险要之处,给吴敬泽率窑贼占据,浙闽军驻营的地方在谷口外围,是一处地形低洼的喇叭口。
这股浙闽军里老卒不过十之一二,更多的奢家入赣之后从地方招募的新卒充当地方守卫——对这股浙闽军的情况,虞文澄他们早通过潜入的密间摸得一清二楚。
这股浙闽军对给困在断头谷里的窑贼十分轻视,又限于手头的物资紧缺,立营颇为马虎,正对岭口的正面立了两道栅墙、挖了濠沟,没有考虑背腹受敌,其他三面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