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度,河中军在南面的渡口附近还能调近两万兵马到鸩山这边来。陈芝虎所部能以一敌二,难道还能以一敌五、敌十不成?
梁成翼先派亲信快马往南奔走,调兵来援鸩山,他打算与梁岱先去鸩山口的营垒,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陈芝虎长驱直入、直袭渡口。
就在这里,坳谷外的战场就发生变化,敌兵不往浅溪口聚拢,不再理会河中军的溃兵,先聚拢起来的骑兵,绕过浅溪外的疏林,也不往这边紧追来,而直接奔鸩山口而去。
河中军左翼已溃,战场上寡众形势已改,陈芝虎率步骑各居一半的三千轻兵赢得轻松,伤亡很少,单论骑兵人数,也在梁成翼身边的骑兵之上。
陈芝虎放弃在野地的死缠烂打,也放弃漫山遍野的溃兵不去追杀,而聚拢兵马要去直捣要害,叫梁成翼脸色大变。怕鸩山营垒给陈芝虎先行夺去,梁成翼驱马下山,要抢在陈芝虎所部骑兵之前,率部先撤进鸩山口的营垒,加强防守。
陈芝虎沉着冷静的骑在马背,看着不远处山梁上的攒
动人头,这时梁成翼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出来,不过梁成翼身边始终有精锐扈骑护卫,想斩首以乱河中军也难以凑效。但看到梁成翼驰马离开山梁,率部仓惶往南面的简陋营垒逃去,陈芝虎冷冷一笑,与身边冷子霖说道:“眼下只要保持住这种猛冲猛打的气势,河中军将彻底没有挽回士气的机会。不要管梁成翼往哪里逃,我们直接绕过鸩山、进攻渡口,将那里混乱的数万军民打溃,此战胜负即分!那些给拉在后面的敌兵,就交给荥阳、大梁赶来的兵马收拾…”
梁成翼疾退鸩山营垒,尾巴给追击来的陈芝虎部咬了一口,损失百余骑,才将营栅闭合,用弓弩将陈芝虎部逼退。
鸩山口有谷地有七八里,营地依谷地中间的石山而立,一座简陋营垒自然不能将谷口填满。梁成翼虽是大鱼,但南面有援军过来,陈芝虎则放弃营垒不打,而绕过营垒,穿鸩山口直接往南进击,丝毫不担心有给河中军合围的可能。
到这时,梁成翼再想应变,已然不及。
汝阳残城在鸩山南麓,但不在从鸩山口到北汝河渡口的通道。
在北岸的渡口周围,约有十万军民混杂一处,车马混乱作一团,沿河岸拥挤,等着渡口,毫无章法可言。这也是梁成翼南撤太过仓促、没有太多准备的直接后果。要是梁成翼在河中与南阳之间的几条大河上事先派辎兵架设浮桥,哪可能给北汝河挡住三天才渡过去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马?
虽说得梁成翼命令,有数千兵马紧急分出来往北拦截,但惊惶失措之时,兵马分散抽出,既不能集中使用,更无法在鸩山与大盂山之间的空阔地带建立有效的防阵,三批人马都给陈芝虎所部轻易的杀透。
到这时,在北汝河北岸的河中军溃败,已经成为定局,无法遏止了。
整个午后,在鸩山与大盂山之间的旷原上,给杀溃的乱兵漫山遍野,渡口的流民、军眷在慌乱中,要么四散逃逸,要么争抢渡船,要么不顾家小老幼,争先洇渡北汝河,欲逃过此劫。
当无数人同时跳入河中,便是水性再好,也会给其他
拉扯住、裹抱着一起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