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笑呵呵的搓着手说:“我哪是什么大人。这些事咱做不了主。您说的是听雨楼的宝伞吧。”
“这位老爷,琴师是冤枉的,您让我进去啊!”小雨急道。
“姑娘您倒是听我说句话啊。”年老的压抑一口黄牙,说话时嘴里直往外冒黑气,“案子已经结了。白少爷出面求情,还把宝伞还了回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什……什么……”这个转折出乎意料,小雨又惊又喜,“琴师……他没事了?”
衙役见她终于能听进自己的话,很高兴,嘴里的黑气快从鼻子里冒出来。想起前人嘱托,连忙说道:“是啊,他跟白少爷走了。临走前特地嘱咐我,不多时一定会有一名女子来找他,要我告诉这女子……”
顿了一下又说:“应该就是您了。”
小雨急道:“他说什么了?”
“他去迎娶白少爷的妹妹,希望您也能参加他的婚礼。您的才华卓绝,若是有心……”
后面的话小雨已听不清,只记得那天的雨,纷纷扰扰,格外冰凉。
……
“爹,娘,这是我家相公。”
“他为人内敛,不太会说话,您二老多包涵。”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
“爹,我给您带了一坛好酒,一定比您当年偷的酒好喝。”
“娘,这是城西全聚坊的烤鸭,您念叨好些年了,今天我终于给您带来了。”
“还有你呀,别傻笑了,是不是已经看见了?这是晋纳白帝门出的新章。我记得你曾说过,晋纳是音律之国,你一直都想去。”
“可是现在啊,你们都埋在土里,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你们后悔吗?”
“你们……后悔了吗?”
小雨看着眼前三座墓碑,笑得很冷。
摆放好坟前祭品,小雨撑着一把素油伞,慢悠悠的走回镇子里。
在那青砖铺成的桥梁上,看见一个没撑伞的小哥,淋着雨傻笑。
他的眼睛,清澈明朗,如一汪清泉,倒映着人影,像极了故人。
“你我在雨中相识,你就叫我小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