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秋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并不会因为我的不接受而改变,我又何必挣扎?再说,挣扎给谁看?心疼我的是在乎我的人,他人看个热闹罢了。”
“你倒是想得通透。”
夏含秋暗想,那是因为你没有我的经历,连自己前两世都翻阅了个遍,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两人坐在一处,段梓易将秋儿喜欢吃的糕点放到她面前,边问,“伤好了?”
“差不多了,确切的说是因祸得福,含秋,这次承你情了。”
“啾啾会在这时候恰好送来,说明道长该有这福份,我知道道长对啾啾好奇,可我只能说它就是突然出现的,不是我得到了它,而是它选择留在我身边,我唯一对它的了解,便是它通人性,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小东西的来路我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一点,凡属天才地宝有灵性者皆不是凡物,它留在你身边自是因为你和它有一段因果,我还是昨晚那句话,一切,顺其自然吧。”
夏含秋张了张嘴想追问啾啾的来历,可一想,知道了又如何?还能去利用它干什么不成,倒不如不知道的好,真要知道了,她起个什么心思就得不偿失了,啾啾既有灵性必然格外敏锐,真到那时,怕是也不会再像这次一样消失几个月,一出现就给她这么大好处了。
看她想通了,无为捻须点头,这般年纪便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也怪不得那小东西会择她为主了。
“含秋,我今日却是有些话需得和你说上一次,和预言者这个身份有关的,你须认真记下来。”
“您说,含秋洗耳恭听。”
喝了口茶润喉,无为以一身叹息开头,“当日我出师之时师傅曾言,天底下从来不会同时存在两个预言者,当一个预言者学成之时,另一个的能力便会逐渐下降,几年之内便会成为普通人,对预言者来说,这时候才是解脱之时,所以当年得知你的存在之时,我才会忍耐不住去算你的命运,那种明知会发生什么事却不能干预的感觉有多糟糕,你也有所感觉吧。”
想到这几年心中无时不在的压力,夏含秋心有戚戚然,用力点头,她还不是预言者时便感觉到了。
无为苦笑,神情却是少见的轻松,大概也是因为在同样命运的人面前让他放松,“冒昧的问一句,自昨天觉醒天赋后,你看到的东西多吗?”
“不算多。”夏含秋想了想,道:“最开始是看到大火,那场大火至今未灭,秦国……死了很多人和生灵,然后便是动乱,各地的动乱,干裂的土地……看到这些我虽然不好受,但是因为事不关己倒也没多大感觉,真正让我难受的是人的恶念,那种感觉,很糟糕。”
“恶念?”无为道长脸上的轻松顿时散去,人也坐正了,直着腰板问,“强烈吗?范围如何?”
“范围……说不出来是大还是小,但是感觉很强烈,从今日一早醒来我就一直想吐,现在头也有些疼……”
“头疼?怎不和我说!”段梓易插进话来,因为担心声音都拔高了许多,眉头紧紧攒住,“疼得厉害吗?我让葛慕过来……”
“不用。”夏含秋安抚的主动握了下他的手,然后,手就收不回来了,“如果病因是因为我预言者的身份,葛慕来了也没用,我没说,是因为疼得不是很厉害,想着道长既是和我一样的身份,问他应该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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