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林森推门进来,将一张薄薄的纸双手奉上,“这是卖身契,请主子过目。”
段梓易也不看,接过来放到秋儿面前。
夏含秋打开来瞅了两眼,抬头对上陈郁娘紧张的眼神,“吃好了?”
有那张卖身契在,就算眼前是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了,苦笑着起身行至两人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那声响夏含秋听着都替她觉得疼。
“请夫人给郁娘个痛快。”
夏含秋眼睛眯了眯,看向那个依旧坐着没动,眼神却落在这边的冬娘,“这是你的事,为何要由别人为你出头?为你出头的人跪着,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坐着?”
这下谁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了,陈郁娘忙替她解释,“冬娘自小身体便不好,这几日在外东躲西藏已是极限了,请夫人勿怪她。”
“哦?!为何在我看来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是你,而她干干净净一身,脸上连道灰印子都没有?”
“那是……那是……”
“便是你儿子,明明是一行人里最小的,看着都要比她狼狈许多,为何?”
陈郁娘垂头片刻,轻问,“夫人如天上的人物,何必打听这些小百姓的俗事。”
扬了扬手中的卖身契,夏含秋浅笑,“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这张纸,我便给你。”
陈郁娘猛的抬头,“夫人此话当真?”
“当真。”
就为了这个,陈郁娘也得咬牙道出实情,“冬娘是我娘生前一个姐妹的女儿。”
“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起来说话吧,别跪着了,你不欠我什么,不用矮我一截。”
抬头看着她手中捏着的卖身契,不欠她什么吗?陈郁娘苦笑着站起身来,夫人这话里的意思是指欠她的是冬娘吧?
她想不明白,为何夫人好像在针对冬娘,回头看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冬娘,她从没想过这个秘密会以这样的方式捅破。
而现在,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便不妨说得更透一些。
“冬娘一出生便被送走,那时我年幼,什么都不懂,悄悄的跟着去了她被送去的地方,后来一有闲我便去偷偷看她,直到她会走了会说话了就带着她一起玩,再大一点便帮着她做家事,没多久我娘过世,是冬娘的母亲最先保护我,对我好,为我谋后路送出那个泥潭的也是她,那时我已经懂事了,知道秦姨对我那般好多半是因为移情,把本该对冬娘的好转到了我身上,那时我便发誓,对冬娘一定比对自己还要好。
冬娘的养父母待她算不上好,常让她做许多事,那户人家还有个儿子,我担心冬娘吃亏,看护得也就更多了些,就算我自己过得并不如意,有了旭儿,又捡了珍儿,也还是时不时的会去看她,给她养父母送些东西,好让她过得好些,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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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歌时间:吾恩《天命风流》,依旧古风,我已经很久不听流行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