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三月初四,秦国亡!
这个消息传播开来,除了会亭欢呼雀跃外,其他地方诡异的沉默了,闽国虽然在梁国攻打景泰、安厚、宣和三城时就知道了他们的打算,也在谋划怎么断他们后路,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秦国会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下来就破城了!
要是早知如此,他们就不存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吞了秦国,怎会让段梓易捡了个大便宜!
可现在,他们便是有那想法也迟了,梁国从一个会亭城做起点,到现在手握景泰、安厚、宣和、隆久、八景、乐业、保升、九河以及兰石九城,再加上整个秦国,论实力已经足可和闽国吴国一战!
相比起来吴国还要好一点,闽国却不那么好受,梁国拿下的这九城几乎都是从他们手里夺去的,并且牢牢镶在他们的疆图里,让他们顾头时不能顾尾,不敢轻举妄动。
而梁国人怎一个欢欣鼓舞扬眉吐气能概括,那是恨不得大冷天的一丝不挂去外面跑上一圈来发泄心里的蓬勃劲头。
和梁国的士气旺盛相比,闽国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段柏瑜抓住机会又是一连拿下两城,让人在心里牢牢记住梁国不止有个不好惹的四王爷,还有个同样不好惹的皇子殿下!
“殿下,姐夫……”
段柏瑜的视线从沙盘上移开,看着郭念安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失笑,三个人里,他是里里外外蜕变,早不可同日而语,夏德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活灵活现了一个诡字,可只有念安变化最小,不是说他没有成长,相反,他的成长也极大,在用兵一道上突飞猛进,便是他都有所不及,说他变化小,是指他的性子。
依旧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依旧不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依旧信任他,也并不会因为夏德的改变而远离,他好像天生有一门本事——剥开表面看内里,所以他活得简单,不被表面所蒙蔽,也怪不得夏德护他护得跟什么一样。
此时看他这样哪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是怕皇叔太厉害盖住了他,他和皇叔生隙罢了。
将沙盘上插上一个代表兵马的图标,段柏瑜漫不经心的道:“皇叔厉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要是不厉害当年也救不出我,他出马要是拿不下秦国才奇怪,我心里清楚得很,他要是有心坐那个位子,怎么都轮不到我,他既然将我推出来,就是没那个心,我计较什么,再说……”
段柏瑜抬起头来,“我也不想让婶婶伤心,我们这一大家子,性子各有不同,本事也各有不同,我和皇叔这样的在皇室中更是天生的对头,可因为婶婶,我们都能相处得很好,因为婶婶一直想让我们平和相处,所以皇叔不会对我咄咄逼人,甚至愿意亲自教导,既然皇叔那样的性子都能做到那种程度,我为何要走那条老路,逼得自己只剩个孤家寡人?我要真成了那样,便是你们,都不会留在我身边吧,放心,我这里清楚得很。”
指了指心口,段柏瑜动作看似散漫,眼神却极为认真,郭念安知道他是说真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归根结底,他之所以会担心也是不想姐姐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