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华如初挑开了话题,“太子遣人来寻江雨,是因为文兴杰?”
祁佑点头,“文兴杰病情反复,偶有醒来也说不了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当中,殿下很着急。”
“呵,这很正常,江雨为什么能将人救回来?因为他敢放开了手脚去做,不拘方法,什么药都敢用,最开始用的就是另一种剧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吊住文兴杰的一口气,太医敢吗?侍候宫中贵人,他们习惯了求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一招用在文兴杰身上却只会拖死他,江雨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如此,当时我留下的那张纸上就有提到过几味药材,药性虽然烈了些,用来给文兴杰清余毒却是最好不过的,显然他们没用,要是用了不会一直昏迷。”
祁佑脸色黑沉了几分,原来这次事情的源头是在太医那里,要是他们敢大胆用药,说不定文兴杰早就好了,又怎会一直都没有起色?若是有了起色,殿下又怎会遣人去请江雨?若不是去请江雨,又岂会弄出这么一摊子事来?
又岂会……害得他和如初之间生分至此?
是的,生分,也许如初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也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态度上的变化。
心里又急又躁,偏无计可施,他不能去提醒如初,担心反而起到反效果,让如初更加疏离。
将心思压下,祁佑问起医馆的事,“真要弃用?”
“暂时只能如此,过一段时间再说,太原日日都有新鲜事,谁还会死死记着这一件,等到再发生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时再开馆不迟,也不用鸣鞭放炮,默默的开馆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江雨医术医德都过得去,不怕以后无人登门。”
如此,便好,祁佑稍微放下心来,要是如初一口回绝了,他才该担心。
华如初环眼看了一圈,“其他事你们就别管了,马柏,下午你带些人去把那边好好收拾收拾,新房要布置起来,江雨,医馆的事你别挂心,先做好你的新郎倌。”
如果有人一直念念不忘,那便弄一出更大的戏来就是。
琳琅阁明年初定会在太原城中开新店,到时候她就不信这件事还吸引不走大家的注意力。
江雨点头应下,旋即看向江轩,“师傅,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您就别回扬州了,正好再给我和冬菲指点一番,您看如何?”
“这个年头是要在一起过,正好太原附近有个太行山,趁着还没下雪,我们师徒俩一起去瞧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采着好药材。”
“是,到时陪您一起去。”
看医馆的事没让那两师徒心生芥蒂,华如初起身准备回府。
马柏连忙道:“现在午时都快过了,丫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您……和姑爷是不是用了饭再回去?”
华如初没什么胃口,却也没有拂了马柏的好意,点头应允。
祁佑看向马柏的眼神都更深沉了几分。
马柏淡淡的回视他一眼,平日里敬着他是因为他是小姐的夫君,可今日的事,祁大公子太让他们失望了。
谁都有不得已,只是事关小姐,他没法轻易原谅。
一回府,两人才进门便被祁福给拦住了,不着痕迹的扫了大少夫人好几眼,道:“老太爷请大公子过去问话。”
华如初了然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