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不护着自家人难道还去帮别人?二女婿做得对。”华清大刺刺的开口,他最看不得一家人还客客气气的像是客人一般相处,那还叫什么家人。
罩笼再加入两人就几乎是人人都挨着的了,华如初坐在自己姐姐身边,闻佑挨着她坐了,另一边靠着的则是舅兄。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近,心里却一点不厌恶,只觉得窝心。
华家人早从女儿的信里知道了祁佑改姓闻的事,虽然好奇其中的细节,这时候却一点不提起,只问起两人生活上的事。
华如初想让阿佑早点融入华家,有时候是自己答了,想让他答时就在罩笼下拍一下他的膝盖,他便会开口回答,字句不多,态度却极好,绝不敷衍。
这让任雅真更多了几分喜爱,自小女儿出嫁后担了两年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家什么都有,不求女婿家多么富贵滔天,也不求女婿对岳家有怎样的提携,只要他对女儿好就够了。
老爷这么多年的侠义仁心总算是为儿女积了福德。
虽是坐船,一路上却也不轻松,聊了没多久华如初便觉得有些困了,任雅真将她拍醒,“现在别睡,马上吃饭了,吃了饭你们早些歇了,明天除夕得有个好精神,可不能这么懒洋洋的。”
华如初笑嘻嘻的应了,“遵命。”
“淘气。”
在这样的氛围里,闻佑也完全放松下来,他从不知道家人可以是这般自在相处的。
他在祁家生活了二十来年,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画面。
他人生中所缺失的东西在如初的带领下好像正一点点补全。
“不知道冯嫂子会不会做冀州菜,我去厨房吩咐一声。”说着任雅真就要起身,华如初先一步站起来拦住,“娘,他吃得惯扬州菜,在家的时候我们都是吃扬州菜的,春玉的一手好菜都是和冯婶学的,要是荒废了多可惜。”
“什么荒废,明明就是你自己贪嘴,吃不得一点苦的娇惯丫头,也就三姑爷顺着你。”话虽这么说,任雅真脸上的笑意一点不做伪,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是她这般。
闻佑在如初起身的时候就跟着站起来了,闻言回话道:“如初才嫁过去的时候也是吃了苦头的,那时候早晚都得去主院用饭,吃的都是冀州菜,她也会跟着吃,后来分开用饭才由着春玉侍候。”
那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让屋里的华家人都满意得不得了,一直偷偷观察的华家二小姐感叹她家小妹的好运气总算还没有用尽,一桩因圣旨而成的婚约居然也让她碰上了这样一个人。
晚饭用得早,回房时天还未黑。
回了自己的家,华如初再无顾忌,挽着闻佑的手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闺房走。
一路上不停的给闻佑介绍视线所及之处,或是说起一两件他们兄妹之间的趣事,闻佑认真听着,边想像着,嘴角便勾起了笑意。
“到了,那里就是我的住处。”
和别处的姹紫嫣红不同,那里是一片竹林,走近了便能看到竹身上有紫褐色的斑斑点点,和他所见过的不同,却不丑。
“这是泪竹,我从别处移来的。”
“怎么不像别处那样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