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佑在华如初身边坐了,没有过问琳琅阁的事,而是道:“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吃得好吗?”
“好着呢,他现在也不动,我的初期反应也过去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那就好。”
闻佑不提的事华如初提了起来,“我打算去了兖州后再开一家琳琅阁,你觉得好不好?”
想到兖州现在的情况,闻佑微微皱眉,“兖州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文家已是刮地三尺了,富户最后的那点家底又哪会用到这上面来。”
“我要做的不是像太原这样独独一家的琳琅阁,而是如同在扬州一样哪行哪业都介入进去,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兖州现在既然最大的问题是人心,被文家坑成那样,再去一个官百姓也不见得会信,倒不如你走官面上,我则从民间着手,这样也能快点打开局面。”
闻佑想了想,提出最关键的问题,“你不是说葛榔头只是供两家琳琅阁的货都勉强吗?再开一家……他如何撑得住。”
“他撑不住没关系,扬州码头最不缺商人,不知道多少人想替代了葛榔头,我没想要替换他,但是我也得为自己的买卖着想不是。”华如初唇角带笑,却没有温度,这时候的她才有了点精明生意人的样子。
执了如初的手握在掌心,闻佑问,“葛榔头那里说好了?”
“我给他指明了路,他要是还不知道走就不能怪我了,我的买卖总不能去迁就他,他供不了货我的买卖就不做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
“不会和你客气。”想到他的身份,华如初有些遗憾,“如果你不是官身,我的琳琅阁能做得更大。”
“怎么说?”
华如初伸出空置的另一只手沾了水在高杌上画了张简易地图,“和南朝接壤的有五国,他们实力如何我不予评价,光从买卖上来说,如果我能打通路子,从五国中买进我们南朝没有的东西,一般的就在小铺子里卖,五国中也不多见的我就放进琳琅阁,还用愁无东西可卖?可你现在是官身,如果我这么做了,不是给你找麻烦吗?”
她要是真这么做了,别人要安阿佑一个通敌的罪名就太容易了。
闻佑摩挲着她的手,认同了她的话。
这事,于他的身份来说确实做不得。
可是,货源怎么办?
“西洋那边的商人一直没能联系上,不然我就一点不急了。”
正说着话,小丫头进来通传江大夫来了。
没一会,江轩提着药箱大步走了进来,见着人就道,“看到夏言吓我一跳,还道你是不是有不妥,哪知是因那葛榔头,他人呢?这次来他有带朗星草来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您见着人问问吧。”华如初不敢说自己就记着黑珍珠了,“夏言,你送江伯去琳琅阁,葛榔头父子应该住在那边后院。”
“是。”
江轩着急朗星草的事,也没多想,坐都没坐就转身走了出去。
后来夏言传来消息,葛榔头嫌朗星草太占地方,不管是成熟的还是幼苗一株没带,但是种子带了许多,江轩虽然不满,看他病得七歪八歪的,也就没说他什么了。
葛榔头的病其实就是拉肚子,止都止不住,在海上除了鱼什么都不新鲜的情况下更惨,要想养好很简单,以后别上船了,这是江轩的原话。
这也就让葛榔头更下定了决心退居二线,让儿子上。
葛榔头这次送来的货很全,香调量很大,也幸得他来了,琳琅阁里有些香料早就卖断了货,还剩下的几种也不多了。
黑珍珠华如初没有摆上去卖,她准备带去兖州,用这个当镇店之宝。
四月十五,葛榔头前脚离开,后脚回春堂的丫头就来送了喜讯,冬菲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