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翔云勉强点头,时间上确实有些来不及了,今天的晚宴不但是帝国的盛会,还有以落日皇帝王爷为首的一众俘虏会露面,是示威,也是表现腾龙的大度,这样的时候可不能迟到了。
情儿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叫成容拿来一个小勺子,倒出半勺递到父亲嘴边,解释道:“这是我提练出来的药,对恢复精神疲劳很有效,但是不能多吃,所以我不会留给您,什么药都没有好好休息来得有用。”
钟离翔云张嘴吃了下去,满嘴清凉,觉得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药确实极有效,可惜不能多用,“行行行,咱们家情儿最大。”
钟离夜笑,很多年前,情儿就告诫过他,和父皇相处的时候不要太过表面化,适当的关心比口头上一万句祝愿都有效,父皇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失去母后后更是孤寂得别人无从得知,抛却这层层身份,其实他也是个想要得到关心的父亲罢了。
这些年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所以虽然这些年,和父皇相处得并不多,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点都没有疏远,这次回来反倒更显得亲近了,他很庆幸情儿那么提醒他一句。
九华殿这时候已经是人头攒动,倒也没有大声喧哗,但是他们交头接耳时那种蚊子似的嗡嗡声还是让那老大人直皱眉,有心说上几句,想想今天这值得大肆庆祝的时候,还是算了,不扫了大家的兴。
“皇上驾到,大皇子驾到,安宁公主驾到。”
听到成容标志性的尖细嗓音,所有人下意识的伏低了身子,低眉敛眼,全场肃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招呼着夜儿和情儿两人一左一右坐到自己身边两桌,其他皇子公主却远远的坐在下首两侧,这般明显偏心的待遇让更多有心人明白了皇上的打算,纷纷琢磨起自己和大皇子搭上关系的可能性,只有褚家和韩家脸上的笑意异常真诚。
一方是皇上的姻亲,另一方即将是皇上的姻亲,全是和大皇子有密不可分关系的人,连坐的位置都仿佛被刻意安排了般是在相邻的一桌,褚白智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对待韩家的态度自然是拿捏得极是妥当。
百里莲奕肆意之极的坐在情儿身边,虽然位置不是很满意,但是想到皇上会把他安置在情儿身边,这就是一种宣告了吧。
情儿无视了那快要把她盯穿了的眼光,目不斜视的端坐着,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辱的威严。
“今天这宴会是为众位将士庆功,所以不用顾忌什么身份,也不用担心自己品阶不够,你们是有功之人,当得起所有人的称赞。”
钟离翔云停了一停,继续道:“今天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原本应该单独设宴款待,但是他们要求参加这次宴会,朕也允了,成容,你亲自去请他们进来。”
“是。”
姿态摆得很高,对于一个败国之王者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其实才是自取其辱吧,如果真是他们自己提出要来的,她还真是有些佩服他们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