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彭莹玉摇了摇头,直接对着门外喊道:“是瑄儿吧?快进来吧。”
门外的文瑄和韩凌玥闻言推门而入,见到屋中邹普胜也在,立刻拱手道:“文某不知道邹师兄也在,倒是冒昧打扰了你们师徒叙旧。”
“文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你们有要事与师父相商,邹某就先退下了。”
邹普胜说完又向彭莹玉躬身施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邹普胜一走,韩凌玥再难忍耐心中郁愤之情,冷着脸质问道:“不知如今我是该称呼您为彭教主还是彭堂主?”
彭莹玉也不生气,微笑着反问道:“南方白莲教教主如何?明教朱雀堂堂主又如何?”
“所以说在你眼中,无论是明教还是白莲教,到头来都只不过是你们为了利用百姓推翻元廷的工具而已!”
彭莹玉闻言怔了一下,旋即叹道:“似明教和白莲教这样反抗元廷的民间教宗不知道还有多少,说到底也都是被逼无奈,何来利用一说?我一介老僧,头上顶着戒疤,难不成还能假模假式地称王称霸?”
韩凌玥冷哼了一声,讥讽道:“虽不能称王称霸,但借着‘彭祖’之名做个国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彭莹玉没有继续答话,而是看向文瑄道:“瑄儿,你也有话想问吧?”
文瑄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看来,彭叔父是要率众辅佐徐寿辉起事了?”
彭莹玉点了点头,“你们既要我出兵响应刘福通,天堂寨便正是个好由头,南面的人马也该有个仁君统领才是。”
文瑄突然感觉有些可笑,唏嘘道:“看来偌大个明教,从今日起便是要散伙了?”
彭莹玉感慨道:“袁州一战之后,明教人心就已经散了大半。本以为横空出世的李红瑶可以统领全局,可他却殉情自戕,撒手人寰。后来你爹让我看在往日情分上配合韩琼教主的子女登上教主之位,辅佐赵家后人起事,我也就不由得答应下来,可没想到韩山童却又生出野心,悔了约定将你爹掳走,就连他自己都突遭毒手,丢了性命……这其中夹杂的恩怨情仇岂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
韩凌玥也知道彭莹玉所说不假,一双带着恨意的眸子逐渐黯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