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小海走出大门的身影,在二楼局长办公室
里,韦大宝感叹道:“局座,这件事恐怕对小海打击不小啊!”
“没事,他会成熟起来的---不经历一点儿事情,人怎么会成熟呢?”李能通乐呵呵地点上烟,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问道:“大宝,你何时动身去基隆?”
夜色深沉,基隆港宝峰寺的禅房里正在睡觉的张德培忽然被远处一声低沉的汽笛声惊醒,他侧耳静听了一下,猛然以一种超出老年人的敏捷翻身下床,急匆匆地摸黑来到庙墙边的高处向山下的军港瞭望。他看见军港里原本停泊的舰船正在缓缓移动,微弱的灯光一点一点地移向港外的出海口,一艘接着一艘,有条不紊。
张德培大吃一惊,连忙返回自己的禅房,一头推开房门却猛然停住了脚步---房间里赫然有几个人或坐或站。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说道:“张德培,别来无恙?”
在昏暗的灯光下,张德培认出了那个说话的男人曾经来过庙里参观,那时他穿着宪兵制服而现在他却是风衣礼帽。张德培强自镇静,合手施礼,说道:“施主不期而来,有何事情?”
“哦,给你介绍一个老朋友---他找了你很久
啊!”韦大宝招招手,一个坡脚的老头儿忽然出现在张德培的身旁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将张德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不是庙里干杂活的那个老杂工么?
韦大宝冷声说道:“张德培,还认识他吗?他叫胡来,他有个弟弟叫胡扯…想起来了吧?”
张德培闻言浑身一颤,目光望向身旁的家伙,只见那个老杂工嘿嘿一笑,目光炯炯有神却诡谲的直盯着自己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狰狞令张德培感到芒刺在背一样熟悉---突然间他明白了这目光就是他数十年来时常感觉到的那双眼睛!张德培长叹一声---天网恢恢啊!顿时心如死灰…
韦大宝冰冷地说道:“张德培,把这张纸条抄一遍让你的鸽子送给你的日本主子---如果你听话,本官保证胡来会很温柔地对你的!”说着,将一张纸条展开放在桌上,上面就四个字---一切正常!
黄昏的青岛海边,一个渔夫正在码头附近的礁石上海钓。他看见一艘轮船汽笛长鸣正在缓缓停靠在码头上,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从船上蜂拥而出的不是平常见惯的闹哄哄的旅客,而是荷枪实弹的军人---这些墨绿色军服
白色海军帽全副武装的官兵迅速地下船整队,然后在口令声中迅速地沿着栈桥冲向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