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不高兴的把棋子搅乱，不用数目，也知这盘棋难以翻盘。

“大爷爷又耍赖。”

赵轻尘缩到小赵老身后。

“大哥，还是咱俩来下吧，免得我这孙女得罪了您。”

“行，两个臭棋篓子正好凑一对。”

赵老将棋子扫到棋盘下，把白子捡进棋盒中，就看到了无法上师。

“上师来后院，是有变故吗？”

“那张天师还没进京，不用担心，”无法上师微笑道，“三位先下棋吧，我是要去后面老井的地方取些水。”

“是‘六道水’吗？”

赵老这一说，无法上师脚一顿，点头道：“寺前有一道‘金刚伏魔遮天阵’，每日需‘六道水’加持，我这去去就来。”

赵轻尘低声问道：“什么是‘六道水’？”

“佛家有六道之说，天、人、修罗、畜生、饿鬼、地狱…这‘六道水’是世代潭拓寺高僧，在圆寂前于井畔念诵大德经文净化的水。取六道轮回，业身无脱的说法。具体有什么用，要问上师了。”

赵轻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六道轮回她当然听说过。可这‘六道水’好像有些玄乎啊。

正想追过去看，就见无法上师皱着眉走回来。

“上师是有难题？”

“难题倒是没有，”无法上师合什道，“那老井水位下降了一半，怕是有问题。”

“老夫随你去看看。”

二位赵老加赵轻尘随无法上师来到老井处，这地方离潭拓寺并不远，数十米的距离，上还有一个凉亭。一是为了让取水的人歇脚，二是挡住雨水或是脏东西落入井中。

凉亭的六角柱子上都刻着历代高僧的姓名，或许前来诵经的不是住持，但绝对都是禅修中的大德之士了。

“你们看，这水位昨夜还在这里…”

有一道水印极其明晰，大家都看得清楚。

“现在下去了快有半米。”

“会是地质变动的原因吗？会不会是附近的人抽了地下水，造成的水位下降？还有这些日子也没下雨，又时值夏

季温度高…”

赵轻尘的说法让无法上师不停摇头：“这是一夜之间，要是缓慢的下降，倒不足为奇了。”

“上师也想不到原因？”

无法上师都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不单修为高深，智慧也不是赵老能比得上的，他都想不明白的事，赵老过来也是无用。

“嗯，寺中曾有位高僧言道，说是这水位突降，必有妖邪降世。”

“会不会应在张天师身上？”

“他还没入京，怕不是他。”

无法上师看他们帮不上忙，就带他们回寺，提着‘六道水’到了大殿前，将那墙角处不起眼的几块青石淋湿了，这才回到殿中。

“澄露，你去经阁将一千年前的慧明大师留下的《金刚经》注拿给我。”

一个瘦弱的中年僧人起身去了。

无法上师半闭着眼，想要将事情想清楚，突地听到殿前一声巨响，他霍然抬头，心中震愕。

就见一头披甲巨兽站于殿前，徐由正从它背上跳下来。

“这等妖兽徐宗师哪里得来的？”

无法上师满脸震惊走出殿外，许多僧人正要去取法棍，看清是徐由才都停手坐回蒲团上。

“这是我的座骑‘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