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才动手清除男人胸口处的腐肉。此时顾嘉无比的感激大学时成绩优异的解剖课,那难闻的腥臭味和血肉模糊的一片只让她不适了一下,便极快的进入角色,昏迷中的男人没了威胁性,她一点压力都没有,动起手来,跟面对解剖课上的那些兔子、青蛙似乎也差别不大。
但活生生的人与实验标本比起来还是不一样的,清除腐肉容易,但必须小心避开那些血管,即便顾嘉的手很稳,心也不慌,但仍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注意力高度集中让她的额头上很快冒出一层汗来,至到那处伤口再浸出来的血液由暗转红,出除腐肉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然后就是缝合,没有羊肠线、天然胶原蛋白缝合线,顾嘉拿着放在开水蒸煮消毒过的缝衣针线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把人当衣服来缝了。
她学习过伤口缝合,不过还只是些皮毛,而且实操欠缺,也就勉强能缝合住的水平,剪断线头,顾嘉看了下自己那歪歪扭扭的‘作品’,怕是将来这个伤疤小不了。
想了想,她还是撒了些阿莫西林粉末到伤口上后才包扎好,这么大面积的外伤,她不敢吊以轻心。做完这一切天就慢慢黑下来了,顾嘉很满意,不管疗效如何,至少她把时间卡得很准,没落到点灯熬油的时辰。
最后再取了两颗胶囊份量的阿莫西林药粉,拿水调和了用木勺喂给病人吃。
虽然这男人尚在昏迷中,但喂起药来倒不必像对七花那样小心翼翼,顾嘉只需要紧捏他的嘴角,等嘴唇分开再用木勺撬开牙关即可。
手指碰触到他的脸颊,才惊觉他的体温高得异常!
顾嘉看向这人的目光不免带了些怜悯,她能做的都做了,只不知这人能不能挺过来。在这样的朝代,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不同,在生老病死上总算是众生平等了一回。
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在停顿了一下后又收了回来,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系统支线任务,她摇了摇头,又认命的转了回去。
取了块准备给七花做尿布的干净旧棉布浸过凉水后仔细的给他擦拭起身子来,哎,能做多一点就做多一点,实在完不成任务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顾嘉治病救人的时候,六花很懂事的接手了全盘家务,等她从西屋里出来,晚饭都准备好了,照例是招牌的能晃出人影的稀粥。
顾嘉忙接过手和面,准备再烙几个饼。
“大姐,我今天晚上就吃粥,你不用做我的份了。”
“这么点米汤水你能吃饱?”顾嘉皱了皱眉头,她记得这个小家伙每餐的饭量可不止一碗粥。
“可是……家里的白面见底了,又多了两张嘴,要省着点吃才行。”六花扳着短小的手指头眉头紧皱。
顾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