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在说什么?”韦大人偏了偏头,向站立在他身侧的随从问道。
“是在说兰桂坊装修后重新开业的事,街面上发了什么宣传单,好似有些与众不同。”能做到知府大人随从的,无一不是人精,在大人还没开口前,他便已经把现场的动向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哦?还有这样的新鲜事?”韦大人一脸新奇,显然是对‘与众不同’产生了好奇心,正欲再打听,旁边的胡怀知开了口。
“禀大人,此事小人也略有耳闻,不过是生意人哗众取宠的小手段而已,算不得与众不同。经营青楼的谁家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吃食?纵然没有也自会去老字号筹备齐全,想方设法留住客人。偏她们家独独拿几样吃食出来说事儿,显见只是博些眼球而已。”
韦知府哦了一声,虽神色莫辨却也不置一词。
没有下文便是好事情,若是堂堂的知府大老爷,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了对兰桂坊的喜爱,那便成了兰桂坊最大的靠山,谁也动不得了!
胡怀知抹了把冷汗,暗呼好险。
他刚才瞧着韦大人的意思,大有上心之意。一个小小的兰桂坊虽然一再的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但还在他的能力掌控范围之下,让死就得死,让关就得关。
可若是这个小小的兰桂坊入了知府大人的眼,让他再上了心,胡家的事就麻烦了。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胡家在秀越府也算家大业大,是世家大族的领头羊,不然争艳会这样的场合也不可能让他坐在知府大人左右。
且胡家朝中有人,科举为官的族中子弟不少,身居高位的与皇室宗亲都往来密切,这也是胡怀知的底气所在。可到底是县官不如现管,真闹出点什么事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胡家大爷,当今明正言顺的当家人,也要低调行事。
正因为如此,家里闹出的那场闹剧就必须干干净净的遮掩过去,不能给旁人留下任何话柄。
一想到那件事,胡怀智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这话还得从去年他还不是胡家当家人说起。
在那之前,胡家的当家人是他的大伯,一个贪生怕死一心只求长生的糊涂蛋,不知道他从哪里花了重金寻来‘仙方’,说生食人血可延年益寿。
开始还好,只偷摸着弄些人血,不敢弄出人命来,但后来情况就失控了,失手弄死了个青楼女妓。
大家都只当生性好色的他没轻没重,一时失了手,都没放在心上,在官府那里也是随随便便就蒙混过去了,当然后来有人为投其所好,便送了活生生的人过来。
这事便越闹越大,至到去年他寿诞,说是神功大成在即,一下从青楼里召请了二十多个姑娘进胡宅。
偏生那次就出了事,他被人杀死在胡宅里,与他拼死相搏的正是一个青楼龟公。
当时胡家宾客满
门人多口杂,不知怎么就走漏了些风声,为此胡怀知这位家主继位者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堪堪把事件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