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人说江东周郎洒脱不羁,行事任性,今日一见,当真不假,周瑾侄子真是大丈夫本色。”
面对周瑾的不敬,胡安不怒反笑,称赞道,
“贤侄半年前名动江湖,最近半年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想必是去找七贤令中的宝藏的了。”
众人的目光本就在周瑾身上,他一语落下,更是掀起轩然大波,场中数百双眼睛,全部齐刷刷凝聚在周瑾身上。
叶逍遥眉头大皱,目光阴沉地扫了胡安以及三尺剑宗这些人一眼,暗骂混蛋。这些人说是来拜山求教,打的果然是七贤令的主意。他西葫剑派与三尺剑宗本来说不上有什么太大的交情,能相约前来开罪正一教,说是为了江湖上的一些虚名,还真是说不过去。
胡安话说道这个份上,用意显而易见,倘若周瑾点个头,说声找到了,那他西葫剑派与三尺剑宗是一定要分一杯羹的。
叶逍遥想要阻止周瑾说下去,可这种形势下也不好开口,他看向道虚,却见道虚依旧神光内敛,对眼前这些事全然不挂心。叶逍遥只这弟子飞扬跳脱,不知轻重,若是一个不好说错了个话,那正一教从今以后当真是后患无穷,可他不能出言,只能狠狠地瞪视周瑾,给他提醒。
周瑾听胡安这话,心中冷笑,暗自腹诽,脸上反而露出惊奇的样子,便像是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一般,
“胡叔叔当真是料事如神,竟连这是都以料到。”
众人听他承认找到七贤令的宝藏,神情动容,脸上变化各异。
周瑾继续道,“小侄自知这七贤令是块烫手山芋,所以得到后忙不迭躲起来。不过小侄也知道江湖上定有些不怀好意之人要觊觎这七贤令,再偏僻隐秘的场所也难免被发觉,所以小侄铤而走险,去扬州红翠楼住了将近半年。”
“说来也怪,这红翠楼天下闻名,每日来往客人不计其数,小侄在这种地方,反而未被武林上的朋友们发觉。小侄于是潜心钻研这七贤令终于是找到了解开其中秘密的关键。”
周瑾话到这里,顿了一顿,向四周看去,发觉众人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尤其是胡安,一双大眼更是一眨不眨,他心里一笑,接着道,
“不过小侄也知晓,倘若小侄在江湖中一露脸,定然会招来一大堆麻烦。好在正在此时,道虚师伯派来找寻小侄的清念师兄刚巧经过此处,弟子喜不自胜,忙将七贤令交于清念师兄,嘱托他拿着令牌去洛阳如此如此,便可得到其中宝藏。”
“小侄心想,这事情由清念师兄去做,便可遮掩江湖中众人的耳目,而且清念师兄道法远胜于我,定能办成这事。小侄心里甚安,又在红翠楼住了十天半个月后,便自顾地回到了这里,料想这个时候,清念师兄肯定早已得到宝藏归来。咦,怎么没见清念师兄的人?”
众人听他将事情娓娓道来,说的绘声绘色,他说去铤而走险去红翠楼躲着,虽然有违常理,却和江湖传言周郎作风一般无二,众人听他这一席话,都相信了七八分。
然则他提及清念,正一观一干众人脸上都罩上一层阴霾,显得有些消沉。
周瑾说的虽言之凿凿,叶逍遥一听便知这小子在信口胡诌,这小子明明被人重伤,让孙登所救,不养个百日时间怎能康复,哪有能力走到扬州。
不过周瑾胡言乱语一番,堵住西葫剑派与三尺剑宗的嘴,倒也不错,叶逍遥想到这里,当即接话道,
“你清念师兄方才被人抬上山来,显是受了重伤,却不知是何人作为。”
周瑾听完,装作如问霹雳的样子,他眼皮直跳,手臂胳膊也剧烈抖动,
“清念师兄为人重伤,那七贤令以及其中宝藏,不知还在他身边否?”
“多半已经不在。”叶逍遥道。
周瑾心灰意冷,喃喃道,“却不知是谁暗算了清念师兄,不知是谁暗算了清念师兄”,他一边呢喃,目光失神地看向胡安,
“胡叔叔,你可知是谁暗算了清念师兄?”言语中居然大有质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