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只要答应不再找叶瑶姑娘麻烦,这把古琴送给前辈倒也无妨。”姜流诚恳地道。
“不行不行,我徒儿的仇不能不报。既然你提出要比试,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赢了,琴和人我都带走,倘若我输了,便只带走这把琴如何。”
“无论输赢都要把琴带走,真是好不要脸。”叶瑜鼻头一挺,嗤笑道。
“哼”灰袍老者冷哼一声。
“前辈,依小生看来,不如前辈加上,倘若前辈输了,从此再也不为难叶瑶姑娘,这把琴便送给前辈,如何?”姜流道。
“好,一言为定,总之我琴圣绝不会输,你们要怎么比?”灰袍老者枯槁的手挥了挥,朗声道。
姜流看向叶瑶,等她主意。
“我和你谈同样一首曲子,至于优劣,你我都是学过音律之人,心里也分辨的出,总不能抵赖。”叶瑶道。
“好,就这么办。”灰袍老者不在意地道,“你说谈什么吧,随你选。”
“凤求凰。”叶瑶淡淡地道。
“好,那就凤求凰,我先来。”
灰袍老者满口答应,说罢当即坐定抚琴,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名传天下,稍懂乐理的人也有所了解,叶瑶选这个曲子算是最为公平。
说起来,灰袍老者最怕的是她挑一些偏僻少见,他见也没见过的曲子,那时候自己要说不谈,是自愧不如,要说谈,听都没听过要从何谈起。
灰袍老者坐定,微微调试了一下手中的漆黑铁琴,随之凤求凰的袅袅之音便丝丝缕缕地传荡开来。
这个渡口这片区域,都被他琴音所覆盖。
姜流虽不懂音律,却也听得出这音乐美妙无比,乐中有诗,诗中有画。听了虞琴那悠扬的琴音,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幅动人的画面,每一幅都是那样精致美妙。
一曲抚毕,姜流为之大声叫好。
灰袍老者放生大笑,“我就说,我是当时琴声,我这琴音,可比天籁,哈哈,小丫头,这比试我看也就到这里吧,你快快自行认输吧。”
姜流听他说的猖狂,却不以为然,这人谈的虽好听,比之孙登道长那一首曲子仍旧大有不如,要说比同天籁,更是没有可比之处。
“哼,音律尚可,不过情意不足,算不得上佳之曲。”
叶瑶嗤了一声,拿起‘号钟’古琴,坐定抚琴。
她身子坐定,整个人便如同进入了一种空明的境界,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对之造成一丝一毫的干扰,悠扬的琴音,从她进入这种状态时起,便从古琴中弥漫而开,进而逐渐蔓延至整个渡口。
天地间,仿佛只此琴音。琴音,仿佛就是这片天地。
琴音响起,姜流似乎又感受到了当年孙登抚琴时那种状态,一个个乐符入耳,他脑海中浮现的不只是一幅幅画面,而像是真真切切地一幕幕。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