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风读书颇为认真,凡有不解之处,必向先生请教,而周佛海也是有问必答,耐心备至。此时读到文中一处精妙之诗赋,大感诗人寓意之深远,心性之旷达,只觉周身文意通畅,更是放浪形骸,击节而歌。这本是每天常有之态,然而此次却异变突起,夏清风突然感觉一阵窒息,大脑一片空白,歌声油然而止,身体直接向湖面栽去,
周佛海也是吓了一跳,忙大袖一挥,一股吸力把夏清风拖到身边,伸手搭脉一探,更是大惊失色。
因为夏清风的体内十二正经混乱不堪,且磅礴文气正在向奇经八脉倒冲而去,奇经八脉不同于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受损,轻者彻底沦为废人终身残废,重者当场毙命,而因为他情况不同于武修,纵然周佛海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却也是只能急得干瞪眼。
各种方法试探下来,夏清风依然不醒,更是眉头紧皱,如临噩梦之中,眼下天光大亮,气温渐高,而夏清风身体却越来越冷,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温行知刚好来此找他,身边还跟了一名女子,只见此女身材高挑,一双柳眉丹凤眼,眼波微凝气自兰,虽不言语,却如清辉朗月,隽美高洁。
温行知本是来找他下棋,一见躺在地上的夏清风,也没来得及介绍身后此女,忙上前搭脉探视一翻。半响过后,温行知面色凝重地说道:“清风体内文气虽盛,却无功法引导,任其真气信马由缰,在周身经脉胡乱串行,我虽不懂文脉如何入道,却知天地阴阳,乾坤运转,自成其理,如此下去恐怕不妙。”
周佛海一听此言更是印证了他心中所忧,忙说道:“这段时间,我翻遍名籍经典,杂文孤本,想找点文脉修炼的线索,好对此子修炼有所助力,然耗费多日,却是连只言半语也没寻到,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温行知思索良久,苦笑答道:“我也没有完全之法,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周佛海见夏清风已经是周身泛红,是为文气逆转之兆,听闻此话,急声说道:“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不成,快说!”
温行知也不拖沓,说道:“若是有人能以深厚内力,顺其十二正经,再有人同时通其奇经八脉,你再用隐心决因势利导,造就成周天大循环,一旦成功,便能为此子筑基。”
周佛海本以为抓到救命稻草,一听此言,真是泄气不已,摇头道:“你的傲意决天下至阳,我的隐心决又是少有的阴柔路数,一冷一热,互相抵消,又如何能分出强弱来引导?更何况道祖远在千里之外,就算你舍其本源,又怎能同时护住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
温行知看着红衣女子,抚须说道:“本来是不可能,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师妹纳兰裴!师妹,这是我多年挚友,人称武林状元,周佛海。”周佛海这才注意旁边这名女子,忙疑惑说道:“一点寒芒先至,迅接枪出如龙,玉面吞虹纳兰裴!”纳兰裴忙施礼道:“久仰周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小女乃江湖虚名而已,不提也罢。”
温行知接道:“我师妹裴儿也是修炼傲意决,却得大机缘,真气已化阳为阴。”
这句话一出口,周佛海也是吃惊不已,自古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此理虽大有人懂,但是又有几人能做到?他虽为武道宗师,却也是自知不及,而眼前这位姑娘,才多大年纪?周佛海虽知此事温行知不会戏弄于他,但事关爱徒生死,却也要眼见为实,便道:“不知纳兰姑娘可否与在下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