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衫少年,手里提着一壶酒,踉踉跄跄的向着湖畔的二层小楼走去。夏清风急切的想把发生的这里的一切告诉周佛海,他看着手心用真气凝聚的一个酒字,哈哈大笑,相信师父知道后,也一定会为他高兴吧。
夏清风来到小楼旁,便看见有一位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驻立在湖畔,夜色朦胧,看不清面容,若是以往,夏清风可能不去理会,可今天的夏清风,却是左右晃了晃脑袋,如天下借酒壮胆的怂人一样,非走过去看个真切不可。
纳兰裴的心情很不好,父亲的信已经收到,北凉步步紧逼,北氓虎视端端,而自己所要买的粮草,却是毫无进展,师兄为他四处奔走,也是不见其效。并不是温行知面子不够大,而是在更早之前,几大粮商的粮食便被他人买走,就连几家豪门大阀的所存余粮,也被人提前抢购一空,只留下自家用度。是谁需要这么多粮食?想做什么?东都军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正当纳兰裴在一环扣一环的复盘之时,便看见了夏清风向她走来。
纳兰裴皱了皱眉头,眼中对这个男子尽是复杂之色,当他听师兄说这是道祖的徒弟,她便明白此人是谁,为何道祖敢如此张狂的写下那几个字,温行知却不得不对他照顾有加,答案其实很明显,这个男子,就是父亲纳兰萧风点头,慈明师太给她钦定的未来夫婿。
作为一名武道宗师,大道之心坚若磐石,哪怕那天三人连手为他筑基,体内真气与他体内文气隐隐有牵引与共鸣,她心中还是无半点涟漪。虽无感情,可是师命又难为,若是非有那么一天,嫁了也就嫁了,无所谓,毕竟纳兰家欠他的。可是令她如刺在喉的是眼前这个混蛋,却是有三门亲事!
纳兰裴越想越是不甘,看着夏清风越看越不顺眼,一看这样子,便是去幽月湖花天酒地,年纪轻轻,便如此纵酒声色,可见其人之不堪。
纳兰裴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人一走近开口调戏,便是一掌把他拍到湖里面去,如果可以,最好还能喂鱼。
夏清风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走近那么一看,此女云鬓梳起,峨眉轻捻,芙蓉寒霜,冷眼注视着他,任谁看都是一脸怒色。可是相由心生,此时的夏清风那是心情非常好啊,月色清辉之下如此婀娜美人,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夏清风举起酒壶,喉结滚动,猛饮了几口。
纳兰裴已经是傲意决运转于手心,看着这人色眯眯的眼神,只待这人口出孟浪,便是一掌拍下,现在还在纠结的,便是到底用几分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