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女子又添了几根新柴,看也不看他随口说道:“荒山野岭,夜深人静,自然是来杀你了。”
夏清风早已有所提防,一听此言便准备拔剑,可是他骤然发现,全身竟然无法动弹,别说是拔剑了,哪怕抬下手也是极难。
夏清风艰难的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得看着近在咫尺得绿衫女子,一边体内疯狂的催动着丹田六星。这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绿衫女子将夏清风的动作尽收眼底,摇头轻笑道:“你这点道行,反抗有用么?”说罢便放下拨弄篝火的木枝,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缓缓打开了提在手中剑匣,她居然从里面取出了纸墨笔砚,再把剑匣斜立已然成了一个雅致的画架,然后又将一张白色宣纸平铺在上面,就这么对着夏清风作起画来。
夏清风本以为她要拿剑杀人了,哪知她却弄了这么一出,剑匣中装得不是什么索命飞剑,只是文房雅玩而已。可夏清风并没有觉得如此场景便是那月下才子佳人,眉眼传情的风月景象,相反,只感头皮发麻。
夏清风沉声问道:“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绿衫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别出声,你如今的表现不错,我最喜欢画人死前的样子了,尤其是你们这种江湖名人,那种惶恐,那种不甘,那种试图寻找一线生机的挣扎,都会出现在脸上和细微的动作上,却也最是考验画功了。”
夏清风听完,背脊发凉啊,这都是些什么变态?谁特么当年说江湖轻剑快马俊功法,好山好水好人家的?又是谁特娘的说江湖寻觅三两友,朝夕只问拳剑酒的?此时的夏清风,只想回家。
丹田六星,仿佛被此女的美色所迷般,安静乖巧,纹丝不动。夏清风无论如何牵引诱导,皆是无用,只能眼睁睁当一副塑雕,任人施为。
而这绿衫女子,时而双眸盯着夏清风愣愣出神,时而低头沉思峨眉轻皱,下笔时快时慢,快如疾风骤雨笔墨连毫,慢如青荷初露玉盘远游。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清风的心也渐渐平复,有人死得慷慨悲壮,有人死得惨烈窝囊,而夏清风,只是觉得死的无聊。既然无力反抗,那就随心所欲便是,他也盯着绿衫姑娘仔细打量起来,嘴中更是念念有词。
“我总算明白你为何要添如此多的新柴了,原来是要作画。”
“你可是西域剑宗的人?可是论气质,又不像啊,西罗的山水,能养出如此动人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