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泥说道:“因为那人所练的武功和咱们的拈花指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武功,看似招数相同,内力心法恐怕截然相反。”
刘苏儿愕然:“怎么会?当年雪见禅师虽然说是将这套武功的招数自己配上的少林内力,可是那也是内力由着招式的,难道雪见禅师的这套武功练错了?”
空泥说道:“错倒说不上,当年雪见前辈借鉴了从那名书僮施展出来的招数,他连记了三天三夜,每一招每一式,甚至连每一招的顺序都不会错,雪见禅师身为达摩堂首座,在武功上的钻研之力,比其他人更甚,普通武功他只要看上一遍,也能记个十之七八,更别说让他看了三天三夜,后来他为了将少林寺的内功心法融入其中,更是花费了十年的功夫,这门功夫又怎会错了?只是不匹配,少林内力刚猛无畴,这指法却又阴柔细腻,雪见禅师想必为了这套指法,又化刚猛为阴柔,这才导致了不对,虽然内劲错了,可是依然是一门绝技,故此才能得列少林十八门神功之一。”
说到这里,空泥觉得自己口说无凭,伸指凌空虚点了几下,他禅房窗外的一道帘子忽然破了几个孔,阳光穿过空洞,形成了一道道的光束,照在刘苏儿惊愕不已的脸上:“师叔的内力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实在让晚辈钦佩。”
空泥谦虚道:“我的内力比起师侄来,还是差了老大一截,你也休要枉赞,我这指力之所以能够虚空点破窗帘,却不能点石头,就是因为这套武功的心法以阴柔为主,再练下去也是枉然。”
刘苏儿说道:“师叔也不必过谦,晚辈的内力都是得于外物,并非自己苦苦修炼而来,那如师叔这般运用自如,圆转如意。”
空泥听他这么一说,蓦然想起刘苏儿的内力大部分是得自玄玉石,心中一动,拉着刘苏儿的手笑道:“有了,哈哈,有了……”
刘苏儿一脸茫然,手都被空泥抓得痛了,他又不能运功抵御,那是不敬,他问道:“师叔,什么……有了?”
空泥放开他的手说道:“这套拈花指法你虽然没有修炼过,可是以你的内力来修炼,自然是比我等修炼起来要容易,而且你在修炼之时,我可以在旁边照拂,让你指力不这么阴柔,说不定能够赛过那强敌,保住我少林寺的声誉。”
刘苏儿说道:“师父莫不是忘了,当年寺里传出我有意要争夺方丈一职,害得诸位师兄弟起了阋墙之祸,为了避免猜疑,我这个俗家弟子早已拜别少林寺,算不得寺里的人了,这事若是告知方丈,以方丈固执的秉性,定然不会允许我这个外人为少林击退强敌,偿若他能同意我出面,自然也就不用信守敌人只和其比试拈花指法的约定了。”
如今的少林方丈,已经不是空相,而是在年前传给了慧字辈的慧尘,慧尘品行端正,生性仁慈,武功虽然不是慧字辈的弟子中最高的,却宅心仁厚,空字辈的师叔师伯们都非常认可,唯独有一点,慧尘有些太过于端正,则不免有些固执,他处理事情,往好了说是严守寺规,往坏了说不免有些拘泥不化,不过除此以外,别人也说不出慧尘别的不是。
对于门规森严的少林寺来说,也许由慧尘来当方丈最合适不过,只要看看近几年少林寺的兴旺,便知慧尘作为方丈住持,自有他拿手的一套依规秉公的出事手段,可是这次接下挑战书后,慧尘为了维护少林清誉,早就决定用拈花指法和对方比试,以证明拈花指法并非是偷招,偿若位列十八神功的拈花指不是对方指法的对手,那么这门拈花指法便要从少林寺中除去,并要承认当年的雪见是在偷招了。
慧尘方丈答应下来的事,自然再也不能更改,而且此举也得了几位空字辈师叔伯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