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带着羡慕之意说道：“这么说来，他多半是为了想跟你学学剑，所以才自愿来到万剑山庄，唉，他时时能在你边沾染些剑神的神气，就算不要饷银，那也是赚了的。”

慕容寒山道：“不错，他武功还行，但未必及得上你，他名叫萧安，主动找上我，愿意进万剑山庄为仆，却不愿说出自己的来历，还说不说只是为了不想对我撒谎，只因他办事勤快，做出的饭菜干净且可口，我便将他留了下来，他还不要工钱，像这种仆佣哪里去找呢？”

朱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从这个仆佣走路的姿势看出这人步法精深，每一步的距离都可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那自然是通过经年苦练而来，而一个人的步法已然如此严谨，武功自然是十分厉害的。

慕容寒山请几人坐下，又让他的新仆给众人奉茶，看着这位四十多岁的厮仆应声过去烧水，朱雀道：“这个仆佣你是从何处找来的？我看他武功可不低！”

朱雀道：“难得你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能对剑有着这么深厚的激，不说这些了，我们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从你这里打听一下六国高手的事……”

慕容寒山肃然道：“剑神也好，剑痴也罢，不过都是外之名，我慕容寒山练剑，并不是以让别人如何评价我而练，而是为了攀登剑道的顶峰。”

伏光点头道：“受教了，可是我宁可用一把不完美的剑，也耐不下心来去磨三十年的剑，怪不得别人叫你剑神，我看剑痴可能更合适。”

慕容寒山道：“想要自己了解一把剑，比之挥舞着它去练一招已经练过无数遍的剑招，不如将剑在磨刀石上细细打磨来得更快，就算是一把绝世神器，在这把神器被打造出来时，也会有着不少缺陷，比如剑的轻重平衡，不如剑刃的宽窄，不如剑脊的角度，比如剑锋锋利的程度等等，而在磨剑的时候，可以逐渐将一把又缺陷的剑，磨得趋于完美而永远都达不到毫无瑕疵的地步，所以说磨剑永无穷尽。”

伏光听得似明非明，追问道：“什么是永无穷尽？”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每个人的剑的剑锋都不同，只不过十分细微，很难察觉到罢了，如果将磨剑看成一种追求，想要磨出完美的剑刃，则是永无穷尽。”

伏光则是第一次听到慕容寒山会磨这么久的剑，他问道：“磨剑难道还有什么窍门不成？”

伏缨见他一个做仆人的，出手如此阔绰，惊得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慕容寒山冷冷地看着伏缨道：“这下只怕连我脸上都挂不住了。”

朱雀连忙打圆场：“喝酒喝酒，好好吃饭不行么？非要谈什么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