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露出自豪的笑容:“我这谷里与别处不一样。外头四季轮替,我这里无酷暑无严寒,鲜花盛开水果不断。”
“难道这里是仙境,你是仙人?!”卫兴奋不已,“我掉进仙境了!”
“你就当这里是仙境吧,我是住在仙境的凡人。”寒月白拿起一个杏子咬一口。
卫非得见识下这与众不同的地方,身上再疼也要出去瞧瞧。寒月白搀扶住他,慢慢地走到屋外头。他豁然一惊,以为产生了错觉,眼前的一切如同幻景,春华秋实。他不相信一天之内竟换了季节。他对寒月白说,他肯定不是昨天掉下来的。他问寒月白他是不是躺了好几个月。她再三说,的确是昨天救的他。他一面迈着腿,一面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木屋外面爬满了藤蔓,边上有个大水缸,屋顶上蹲着两只雉鸡。木屋前面长着一些银杏树和合欢树,一棵挨着一棵,碧绿茂密的树叶间藏着画眉、百灵、小黄雀,叽叽喳喳,跳来跳去。树下长着很多紫色和黄色小野菊、兰花草。小野菊这里一丛那里一丛,一直长到木屋边。几只斑鸠蹲在草丛里下蛋。他走了百十来步,走不动了,掉头往回走。寒月白陪着他慢慢走回来。他坐在木墩上歇了歇,忍不住好奇,又朝屋后走去。木屋后长着许多木槿树,开着紫粉色的花。木槿树过去是一小片枫树林,枫树林的尽头就是崖壁。他仰头望,悬崖挺立高耸,云雾飘飘,不见顶崖顶。居然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的心抽得紧紧的,感到眩晕,赶忙离开。他问寒月白,刚才吃的苹果和杏子长在哪儿?她说,在山谷中间。
他们回到木屋前。劫后余生的狂喜似激流般在卫心中澎湃激荡,他高举双臂,呐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数只麻雀在草地蹦,有一只朝卫蹦跳过来,啄他的脚面;他才发现自己光着脚。小麻雀们的脑袋歪来歪去,转着好奇的小眼珠。
“小麻雀喜欢你。”寒月白说。
卫搂住寒月白的脖子,亲密地像老朋友:“谢谢你小兄弟。”
寒月白脸都红了,害羞地说:“进屋躺着吧,你身体还很虚弱。”
卫进屋躺下,寒月白为他盖上羊毛毯子,蹲在他旁边。
“月白小弟,这山谷里除了你还有谁?”
“就我和我师傅。”
“那尊师在哪儿?”
“闭关清修。”寒月白由蹲姿改坐姿。
“什么时候出关?”
“一个月后吧。”
“这么久,那我等不急了。”
“我师傅已经知道你了。”寒月白脸上有担忧的神色。
“是吗,他老人家一定是仙人!”卫抬起头,高兴地说,“如果不见见他老人家真是太遗憾了,可是等一个月太久了。”
“老人家---”寒月白咯咯笑着,“是老人家,年纪还真是挺大的。”
卫的头重重地坠到枕头上,神情凝重,说:“我父---我爹年纪很大了,要是知道我遭到不测,真怕他坚持不住。我想早点回去让他们知道我没有死。不知道使团除了我还有没有其他人幸存,他们死的那么惨,估计就剩我一个了吧。”
“你也真是幸运,那么高掉下来都没有砸死。”寒月白往卫旁边挪了挪,一脸仰慕和崇拜,“你年纪轻轻就当了这么大的官,真是了不起。你爹的官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