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三:“我是问,私下里你与他是什么样的关系。”
晁泗:“回帮主,属下只是、只是关照他多些,他、他与属下确实有私交,不过、不过属下只是限于关照他,没别的关系!帮主明察!属下若是有半点儿欺瞒,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厨子一旁想着:这天云山,真的去不得。
常十三迟疑一下:“小泗,你比我了解他,是我对他不够好,还是咱天云山亏待了他?”
晁泗从慌张中挣脱出来。
这句绝望无力的问话,进入了他的耳朵。
是啊,帮主最痛恨背叛,自己的兄弟将自己置于死地,信任被碾碎在地,心怎能不痛呢。
晁泗:“您没有亏待他,是他贪心,坏了良心,您、您莫要为了这等人气坏身子。”
常十三:“哼。”
气的是自己而已。
别人如何,岂是他能左右的了的。能左右的只是自己的想法,过于信任、掉以轻心,致使自己的小徒弟深陷危难。他倘若这么死了,天云山派必然会受到石门重创,是会是天云山派的罪人。
反省自身,从自己身上找过错——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晁泗跪着一动不动,他只希望,可以在身边陪一陪,安慰一下年纪轻轻却承担太多的帮主。帮主需要安全感吧,需要他们这些兄弟守在身边。
常十三:“小泗,吓着你了,下去歇着吧,不要胡思乱想。”
晁泗:“帮主,属下等是帮主一手带起来的兄弟,誓死效忠帮主,帮主您也不要、也不要胡思乱想。”
这恐怕是他说的最大胆的话了。
常十三:“……嗯。”
晁泗起身,告退。
……
少安买药回来。
众人也都用完饭汇聚起来。
马车早已备好,长度足可以让人平躺下来。里面铺满了厚厚的软垫。
常十三现在除了头,哪都动不了。四肢无力,内力全部被消耗,身上还都是刀口。
只能靠人背上了马车。
晁泗长得人高马大,这种活儿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常十三吩咐:“把这个厨子带走。”
厨子慌忙道:“常帮主,十三爷,小人还有家眷呐!您把小人带走,小人家眷怎么办?”
常十三:“小泗,派人把他的家眷一起接走,给他们在总舵边上安个家。”
晁泗:“属下遵命。”
帮主为了吃,也算是拼了。
在吃上的执着,和林寻不相上下吧?
厨子支支吾吾:“这…这这…”
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面做的好吃嘛。
唉,但愿十三爷待人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恐怖。
认命吧。
……
……
常十三心中想着:少安说了,彻底清除惊血丹的毒,还要排毒三次。
让我算一算,二十刀加上二十刀,再加上二十刀,这一共是……额!
这比我从小到大挨过的刀剑伤口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