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范围内机关傀儡又各自齐齐盘膝,尽复成先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仿佛何事皆未发生过般。
二人转目相瞧,一道人影闪出。
“齐道友!”
陈墨风喊了一声,来人抬起头来见是陈墨风,慌乱惊悚的神情一下卸去,竟瘫坐在地!
正是炎阳宗掌门,邋遢老道齐伯桓!
此刻其一派掌门之威尽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无尽老态。
“陈......陈道友,请......请为贫道护法。”
陈墨风答应,齐伯桓遂盘膝闭上双目。
陈墨风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齐伯桓,只见其须发散乱,顶上道冠不知何处去了,原本便油腻肮脏的道袍更显破败不堪,点点殷红洒缀其上。血迹将那灰白色的长须染得斑斑驳驳,往常红润的面色此时苍白异常,呼吸甚不平稳。
思至自己所遇陈墨风心中暗道其余那二处应非轻易通过,或许有人殒落亦未可知。
约莫一个时辰后,齐伯桓缓缓睁开双目,神情虽显疲累但气势与先前萎顿已大不相同。
齐伯桓立起身道:“多谢陈道友,没想到陈道友是头个到的。”言语之际陡见陈墨风身后的蓝心儿,面上掩不住地惊讶。
只其到底为一派掌门,又人老成精,并未相询。
陈墨风道:“或许齐道友路上遭遇难过在下业未得知。”
齐伯桓“呵呵”讪笑数声,移目向远处而去,顿惊道:“这!此地为何有这般多的机关傀儡!”
陈墨风假意道:“此地共有一十六个,如此一来倒是难了,先前路上所遇一个也是大费周章。”
齐伯桓抹去额上汗珠,神情颇为惊恐道:“司马煌炼制的傀儡果真厉害,贫道将压箱底的绝招使将出这才有惊无险。看来每条道中皆设了机关傀儡。唉......如今想来当初那城能守着实颇有些道理。嘿,司马煌真是天才,这等机关傀儡世间怕再无人能炼出。”
陈墨风琢磨着齐伯桓话中之意,看来其于通道内遇见的机关傀儡应与自己头回所见那五个实力相当,而王阶傀儡并未碰见,莫非独独蓝心儿那条通道内方有这王阶傀儡?暗自心中诽腹,当算是自己与墨儿联手,否则这同来的数人中谁能通过!不过......陈墨风转念一思,齐伯桓是否在诓骗自己?在这等凶险异常的修仙路上,人与人尽戴着面具而活,言语虚虚实实,无人能分清真假。
往老道面上观去,其似乎依旧在惶恐中,双目中真切得透着惧意。
齐伯桓并不知陈墨风正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仍道:“这一十六个傀儡怎生对付?马道友与其子侄未明生死,不如我三人先待得些许时候罢。”
陈墨风点头,蓝心儿自无甚异议,三人盘膝打坐。其间齐伯桓不时往高台上的玉匣看去,面上隐露渴望之色。毕竟一路艰险而来宝物定不会寻常,否则蓬莱剑派开派老祖何必耗去这么多气力修建庞大的地下迷宫。况且沿路又布下了如此多的机关
傀儡,想必当初在门内之事定然不小,否则怎会多年仍令其耿耿于怀,不得相忘,今日更以这等疯狂的手段来考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