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刘教授虽然这么说着,但看起来并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某些忌讳。
这会儿,助理进来把一早泡好的茶水搬到桌上,还问要不要点心上桌,安虞柚连忙拒绝,她是来办正事的,不好意思吃他们的东西。
“我听说,王馆长是比较支持虞家那一套说法的?”
“你是指那个‘暝牌论证昆仑血脉’的理论吗?”
“对。”安虞柚点点头,想知道刘教授的想法,对方给她看的资料里除了古籍,也有最新的流行论点,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虞家的那一套。
环境的改变带来双向的不适应,暝牌需要力量,但末法时代不必昆仑神山,于是最后反向影响了作为主人或者说有主人血统的一群人。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反应巨大的或昏睡或晕倒的人都是神山之人,虞家有这样的家传。
“我个人的话,和王馆长在观念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说:“王馆长验证过虞家的那一套说法,并且暂时对其表示了肯定,但我个人的话从一开始就不算很相信。”
虽然才过去了一周不到,加班加点地干活都不一定能忙多少个小时,但刘晓雅无论是出于直觉还是学术研究的经验,都对那一套理论表示了怀疑。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安虞柚试探地询问,没有因为听到否认了虞家的论调而一下喜形于色。
刘教授看起来也十分淡然,她穿了身朴素的衣裳,外面套着件白大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是一个母亲。”她笑了笑,“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我是不会对自己的孩子用这样一种手段的。”
“以神话中西王母绝对的地位和强大的实力来看,祂如果真的创造出了一种会吸食主人生命或者说精气神东西的法器,我不相信这是出于一个长辈对小辈、妈妈对孩子的爱护。”
“我只会认为,这更像是一种惩罚用的工具,看不到任何的温情与保护。”
固然有些流传中西王母十分残忍,但这种“残忍”是神灵的残忍,他们作为强大的存在天然会对弱小的人类形成一种可怕的碾压,是一种原始的自然的残忍。
但另一方面是,连动物都有舐犊情深,这也同样是原始的纯粹的感情,不要说是智慧和权力的化身了。
在神话中西王母甚至会与商王约会、互有情谊,说明祂并非完全无情、不同人事人性,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样作为母亲的刘晓雅女士不认为西王母会出于爱的目的给孩子弄一个这样的东西。
“要么这并不是给西王母子嗣的东西,毕竟昆仑很大,神国之中也许也会有普通的子民;要么这东西的效果不对,不应是身份证明一类的物品,作为法器有其他的效果……”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念,作为一个母亲的想法。毕竟王馆长是个男的,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怎么关心过,是不顾家只顾自己事业的男人,他估计是无法体会这种心情和差异的。”
“当然仅从现有的资料和可以验证的部分来看,他们的说法在学术上相对更可靠一些,但这个说法也不是百分百成立,我看过你家给的一部分资料,最有意思的并且能形成反驳的应该是你父亲留下的一些笔记,但那种批注一样的笔记很‘新’,不足以成为史料来反驳。所以在没有其他更多的资料和信息给出来之前,暂时主流观念上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学术就是这样的,一代代的革新,可能会出现后人完全推翻前人说法的情况,但这也不是说前面的人就在胡说八道、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科技手段等都在进步,所以带来知识的进步,接着又推动科技等发展。
安虞柚思考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我不知道官方有没有调查到,或者您知不知道,但是……我的母亲应该是虞家的亲生女儿,所以理论上,我应该也是虞家的血统。”
“但你没有虞念初的那些夸张的反应,你对此抱有疑虑,是这样吗?”刘教授看起来并不意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