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霄尚可说是咎由自取,畏罪。
而高都慰又该如何说?
高府才是遭了殃及之火。
唉,高都慰又有何罪,然还是从富庶扬州调到兖州。
虽是平调,扬州六郡地跨江南,而兖州不过两郡。
调到哪儿,全凭上面一句话,谁敢有怨。
只是听到此信,还是有些唏嘘。
这才是时也命也。
高大人是那个最不该的人...”
窃窃之声提到高大人,听职称,扬州高都慰,自己的舅父呀,难怪母亲这几日无甚心情,原来如此,范慧慧摒在一侧,侧耳细听几人言论。
一人压低声音,“小声点。”
一人咳了咳,声音已低了一度,“我这里还听到一则消息,几位莫要外说。
高大人本可免此横祸,而起因皆因沈尚书三公子沈文琪几句言语...”
“那个沈文琪,凭什么呀?不就是个卖色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长得好,也是大有用处的”,说完发出一声淫笑。
“此等人,连个男人都不算,专走歪门斜道,当真可气。
这样的人,活着,蝇营狗苟,最会窃位。
察眼媚上,只怕连你我日后与之相见,也只能忍气避让,当真可气。
若得瑞王相助,朝堂之上还不祸君乱上。
监御史们也不知知不知情。
叫我说,何必等他真成一方妖孽之时再出手,现在就该除一方祸害于萌牙。”
...
范慧慧牙关紧咬,小脸一寒,沈尚书,不就是尚书嘛,今日就叫你这手遮不了天。
孽子在外行径,别想装作不知。
提着一口气,脚步加快向前走着,走入大厅,扫视了一圈,身后摆手。
身旁大丫鬟凑了上来。
“去,打听一下,今日沈府都有何人贺喜”,范慧慧吩咐。
“是,小姐!”
...
人声嘈杂,觥筹交错,笑声交织,大厅偏左一桌席宴上正是沈府之人。
为首的正是沈冯氏冯余余,再右是沈文佳、沈文宁。
再左是秦孟媛,也可称为钱秦氏,及其秦孟媛婆婆钱母。
钱母举起酒杯,“我儿涣生家中常念叨沈大人学识渊博,为人仁善,钱张氏感念大人栽培之恩,水酒一杯,略表心意。”
秦孟媛低头含羞一笑。
冯氏瞟了一眼秦梦媛,也端起了水酒,“沈府是阿媛舅家,自不会亏待涣生,钱夫人客气。”
两家人正热络交谈中,一袭桃红衣裙飘过,空中一声“啪”的脆响,打在了沈文宁左脸颊上,用力过猛,沈文宁整个人都倒在了沈文佳怀里。
小文宁眼里蓄满了泪水,手捂着脸颊,抬头看着一脸火气的范慧慧,手攥紧了文佳衣衫。
秦孟媛站了起来,举起手臂就要扬过去,义正严词,“谁家女子,敢在这里撒野?”
范慧慧气定神闲,出手捉住了扬过来的手臂,并向前推搡。
秦梦媛退坐在座位上。
藐视了一眼秦孟媛,范慧慧一字一句,“尔是何人,本姑娘不与你计较,今日他人的事,
劝你莫要插手,不怕告诉你,这不是你能卖好的时机,识相点,莫要再动。”
秦孟媛首先察言婆婆脸色,并无异色,手绞动衣襟,不知如何是好。
文佳拿开了文宁手臂,文宁右脸顿时肿了老高,文佳一脸心疼,“阿宁不疼,阿姐给你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