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服丹!”东方佐催促着,用脚一撩将衣服下摆送到口中咬住,左手攥住边缘,一扭头撕下一块,与北堂莺一人一手包扎好伤口。
“能撑得住吗?”东方佐关切地问道。
北堂莺惨然一笑:“这下我也和你一样了。”
“这破虫子,若被老子逮着,我非弄死它不可!”东方佐忿恨地大骂。他这也是气话,桂树密布,枝叶繁茂,这种小飞
虫还不知有几千、几万只呢!
“怎么逮?怎么弄死它?我避之还唯恐不及呢,如今只求赶紧冲出这片桂花林。”北堂莺道。
萧天河也看到了刚才被北堂莺打死的小虫,他猜测道:“似乎那小飞虫有雄有雌。雄虫只蜇人放毒,不吸血;雌虫则只蜇人吸血,不放毒,但它的体液都是剧毒。”
“可恶!这还有公有母了!”东方佐觉得气闷满胸又无处宣泄,左手掌刀重重切在了身旁的一棵桂树上撒气。
这株四季桂的树干较细,仅有手腕粗,当然经受不住东方佐巨大的蛮力,在“咔嚓”一声中断为两截。
令人惊异的事发生了,一股淡红的雾气从树干断裂处腾起,迅速地向三人飞去。
萧天河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毒雾,立即向一旁退开,但那红雾的蔓延速度实在太快了,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冲三人而去。他们根本无法避开,雾气自发从口鼻入体,又即刻沁入丹田,难道中毒了?可萧天河非但没觉得有何不适,反倒觉得玄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再一看落在地上的桂花,已经由鲜红色褪回了淡黄色,萧天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红雾正是桂树吸走玄力后所凝结的!”
“先别管什么红雾蓝雾的了,玄力耗尽不可怕,中小飞虫的毒才可怕,快走吧!北堂妹子,你再把斗篷蒙上吧,免得毒虫蜇你的脸。”东方佐道。
“我倒有个好主意。”萧天河急中生智,“我们服下纳延丹,聚在一起,不断地轮流释放玄力震荡护体。虽不指望能弹回所有偷袭的毒虫,但至少能减缓其速度,这样一来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桂花林了。”
“想法是没错,不过即便服了纳延丹,以这等恐怖的玄力流失速度,恐怕无法支撑到终点吧?而且玄力耗尽后无法施展身法,那可就惨了……”东方佐担忧地说。
“哎呀,这都不明白?萧道友的意思是让我们边砍树边前进!”北堂莺嗔道。
东方佐顿时面露喜色:“对啊!在没吸取玄力之前就砍断桂树,就算吸取了,砍断后也能恢复,这样就没问题了!头儿,你真聪明,真不愧是头儿!”说着,他向萧天河竖起了大拇指。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笨呐?”北堂莺道,“还是萧道友在前,我在后,你没武器就别砍树了,只需释放玄力震荡即可。”
于是三人服下了纳延丹,互相挨近,保持相同速度前行,萧天河左右横斩开路,细的桂树直接切断,粗的待最后的北堂莺补上一刀也就断了。玄力震荡每隔一息一次。此法果然有效,偶有小虫袭来,要么被震荡推开又飞了回去,要么速度大缓被刀身拍落。
大约一炷香之后,为了节省玄力,三人停止了身法,改为普通步行。反正如此前进非常安全,施展身法所消耗的玄力远比激发震荡要多得多。
三人从午时一直走到了黄昏,即便玄力震荡消耗不多,但架不住时间太久,还要分出部分玄力斩断较粗的桂树,纳延丹也吃完了。三人虽然都不说,但心中却是愈发忐忑起来。终于,在日头将没之际,最前面的萧天河终于看到了远处桂花林的边缘,他欣喜地鼓励道:“再坚持片刻,马上就要到了!”
左前方又有一株粗大的桂木,高近十丈,并且较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棵粗树还要粗上一圈。其树干的质地也超乎寻常的坚韧,萧天河奋力一刀居然只砍进去几寸。
“咦?”萧天河有些吃惊,侧身又补上一刀,还是只砍入树干约一半的程度。
东方佐奋力推了一把,树干居然纹丝不动。北堂莺“刷刷刷”连砍三刀,桂树终于断了。
就在断树的上截触地之时,从树冠茂密的枝叶中突然冒出“呼啦啦”一阵密集的声响,一股“黑云”从其中涌出,疾速追三人而去。北堂莺此时正准备砍断下一棵桂树,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吓得呆若木鸡,那朵“黑云”,分明是密密麻麻的小飞虫!
原来那棵坚韧无比的桂树竟是毒虫的老窝!如此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毒虫,即便不停地施放玄力震荡也是抵挡不住的,更何况此时三人的玄力所剩无几。若停,毒虫群很快就能突破玄力震荡;若跑,马上就会被迅疾的毒虫追上;若使用身法,玄力根本不够支持到桂花林边缘,再说谁也说不准毒虫群会不会也追出桂花林去。
“怎么办?怎么办?”北堂莺心中惶恐,望着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大片飞虫,双腿瑟瑟发抖。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佐突然一把将北堂莺拉到自己身后,转过身推着她的后背,同时大声喊道:“别用身法,我推着你们跑!”
仅用左手不便,东方佐又用右肩顶上,北堂莺则推着萧天河,东方佐将东方家族的《追日身法》施展到了极致,推着前面二人一起疾奔。
“你疯啦?玄力耗尽怎么办?”北堂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