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营,就在索桥的边上。
比起飞云区的新望营,八王营的规模可是大了不少。萧天河一行人刚上到半山坡,就被营地的守卫给拦住了,看来半山往上都是八王营的地盘。
看到了辛元帅亲批的调令,守卫的态度由警惕变为了,乐呵呵地引四人在盘山道上七拐八绕地走了半天,才到了山顶附近。经过一路的观察,萧天河发现,营地中的住所已不是军帐,而是削磨山石成砖后垒砌而起的一座座石屋,甚至还有几栋数层之高的石楼。此外,他沿途还看见过石亭、石台等雅致的景观,所有的建筑纯齐一色,显得十分美观。
到了山顶正中的石楼前,守卫让萧天河他们先在外面等候,自己进楼通报去了。没过多久又“噔噔噔”地跑了出来,对几人说:“赵统领很快就会出来,你们稍待。我得先回去了。”
“有劳了。”几人齐声答谢。
守卫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小心环顾四周一番,然后小声道:“今赵统领的心似乎不太好,你们可要小心了!”
几人面面相觑,廖齐峰不解地问:“怎么了?那赵统领心不好难道还会拿我们撒气不成?”
没想到守卫竟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个可能。总之赵统领心不好,就一定会有人倒霉。你们好自为之吧。”这时,楼中传来了脚步声,守卫连忙匆匆离去。
四人在楼门台阶下面一字排开。门开之后,走出来一位瘦小的男子,穿厚厚的裘袄,尖嘴猴腮,两撇八字胡,左眼周围还有一个青色的胎记。此人就是赵统领吗?四人心中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这人怎么看也没有一营之首的派头啊!”
想归想,他们还是拱手行礼:“见过赵统领!”
那男子却慌忙摆手:“不不,我可不是赵统领,你们认错人了。我是八王城布庄的老板,前些子赵统领去我店里订了许多花布,今我是专程来送布的。”
“我说呢,呵呵。”廖齐峰笑道,“既然你是老板,怎么还亲自爬陡山来送布?派个伙计来不就成了?”
“我哪里敢啊!”老板走下台阶凑近几人,悄悄地说,“赵统领的要求极为严苛,稍不如意就大发雷霆,交给伙计办事我不放心!”稍微顿了顿,他又道,“另外还显得怠慢了赵统领不是?那样就有得苦头好吃了!你们看我这眼睛,就是前几赵统领去买花布时,因为样式不合意,种类也不够多,所以直接照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唉!”
原来那青斑不是胎记,而是被揍的乌青!路小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孙海良强忍着笑:“赵统领的脾气果然暴躁的,刚才听守卫说他的心不太好,但看你的样子今天似乎是逃过一劫了啊!”
不料老板却没好气地说:“逃什么劫啊,你们看!”他转过来,只见他股上一边有一个清清楚楚的鞋印。
“哈哈!”四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老板吓得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吵到赵统领的话,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楼里又传来了脚步声,老板立即神色慌乱地往山下跑去。
不料,脚步声还没到门边,忽然又停止了,许久不见有人出来。已经听两人说过赵统领脾气不好的萧天河他们也不敢随意进入楼内,只好在门口继续候着。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黄昏时分。周围时不时有人经过,但没有一个过来搭话的。
“不行,我忍不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犯了什么错在这认罪思过呢!”廖齐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见赵统领!”
孙海良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新人到营,作统领的总会给个下马威尝一尝,此时冒然进去,却是我们坏了规矩。”
廖齐峰不满:“什么烂规矩!好歹我也是新望营的统领,我又何时给新人下马威尝过?”
孙海良“呵呵”一笑:“咱俩是一起去的新望营,暂且不谈。可是你忘记了吗?小岩刚调去时,你管得他整整三年不能喝酒!”
“呃……我那是怕他以后贪杯误事!”
“有人来了!”萧天河忽然道。
出乎意料的是,门开之后,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一位妖艳的女子。人还在台阶上,浓郁的脂粉香味就已经飘了过来。那女子的长发自耳垂往下编成了一个松散的粗麻花辫,随意地绕搭在右肩前面,鞭梢处还束着一个由红丝带扎成的蝴蝶结。一双杏目半睁不睁,仿佛刚睡醒的模样,两颊抹着浓重的胭脂,嘴唇也涂上了夸张的朱红色。她上只穿了白色的内衫,一手扶胯,一手理索着辫梢。
“你们几个就是从飞云区调来的?”女子的声音算得圆润甜美,只是口气
慵懒无比,又夹带着不屑与厌烦的绪。
“你就是赵统领吗?”廖齐峰上前一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