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钱而疯狂的人们,哪里顾得那许多?恐怕每个人心中都是同样的念头:“哪怕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呢!”
云屏翳看到居然没有一个人理睬他的警告,不怒极,抬手就是一道剑气,将已经冲至不到十步的一人切成了两段。
大元帅竟如此轻易地动手杀人了,确实对破牢大军起到了一点震慑作用,但也仅是一点而已,毕竟那道剑气并不厉害,只是被杀的人实力太弱了。死了第一人之后,自忖力弱的就往人堆里扎,大军的行进依然无法制止。
云屏翳大为光火,心道:“现在这年头的人连死都不怕了么?”他手上丝毫不留,剑气连出,威力也比第一道大了许多。
破牢大军也不会乖乖任由他剑气
攻击,霎那间,数道凌厉的刀波就从不同的方向向了云屏翳。破牢大军与守牢大军的激战瞬间爆发。
守牢的几位元帅先士卒,挥起仙剑冲入了敌群。一时间,破牢大军中哀嚎连连、血横飞。山谷路口的狭窄给守军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再加上破牢大军的目的是冲入浑天牢,众人心中皆打算着最好能不受伤且节省功力,所以不到危急之刻都不愿全力以赴,以至于被守军冲得七零八落,大军前后一被截断,靠前的那些人就被围成了“关门打狗”之势。破牢大军出师不利。
几位元帅俨然变为了几尊杀神,破牢大军之中有不少人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七星级巅峰高手的真正实力,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为了被屠戮的目标,堪称恐怖。其他守军见元帅们各个大杀四方,更受鼓舞,竟有逐渐将破牢大军退之势。
“闯牢者死!”杀红了眼的云屏翳慷慨激昂,顿时引起后一片山呼海啸,在茫茫群山之间回。
破牢大军之中虽然大部分都是些乌合之众,但却并非无一高手。
这不,云屏翳的大喝刚刚声落,斜刺里就飞来一记刀波。云屏翳大意了,一来很少有人在近距离战斗中释放刀波或剑气,尤其还是在这种极为混乱的大军火拼之中,刀波和剑气的精准程度会大幅下降。
冷不丁一道极快的刀波袭来,云屏翳避闪不及,仓惶之际横剑去挡,但已稍迟,刀波擦过剑刃,重重击在了他的右肋。云屏翳疼得近乎窒息,单膝跪在了地上。这等威力的刀波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能够放得出来的,如果他上没有护命的宝甲,恐怕此时已负重伤。
云屏翳瞪大双目向刀波飞来的方向扫视,人实在太多了。
忽然,他感到了一股寒意,人群中一道冷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那锐利的目光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来刚才就是此人放出的刀波。
云屏翳认得这道目光。他撑剑起,冷声道:“原来是聂元帅,别来无恙啊,你还是没变,就喜欢暗地里偷袭。”
那人揭去了面罩,露出来一张皮笑不笑的瘦脸,高声喊道:“大家不要忘了,杀死守卫者,赏钱三十万!”
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批守军虽然是五位大君临危调拨来的,但亦可算是浑天牢的守卫。此时干掉他们获取奖赏,可比顶着风险冲入牢中划算得多。
几位仙军的元帅都愣住了,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可是足以扭转当下势的关键。
事接下来的发展也印证了元帅们的担心。三十万,足足三十万呐,守牢的仙军在破牢大军眼中简直就是一个个活的存钱珠牌啊!而且还是绿色的那一档!
顿时,守军方寸大乱,破牢大军一拥而上,每个人眼中都仿佛着了火一般,连功力都似乎比平时高出了好几成。
破牢大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花里胡哨的,而守军的脸上除了血迹就没有其他遮面之物了,如此更便于区别双方势力。不一会儿,守军先锋就死了一大片,破牢大军疯抢守军头颅——那可是后领赏的凭据。乱砍之下,焉有完体?那些可悲的守军,首异处不说,自腰部以上近乎化作泥。
刚才那句扭转战局的话语同样也对守军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心惊胆颤从而怯战那是正常的,更要命的是还有不少精明之人被那句话语给点醒。自从那惊天的委托公诸于世之后,仙族之中恐怕没有几个人是心甘愿过来守牢的,只是无奈于军命难违、不得不从而已。但话又说回来了,遵从军命的目的又是什么?无非是为了留在军中,获取那份稳定的俸禄。可是,现在有一举暴富的机会,何必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墨守成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乎,这些精明的人干脆抓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突然倒戈相向,加入了破牢大军。如此,有些不“精明”的人见状之后也幡然醒悟,亦步亦趋。守牢军溃不成军,向着浑天牢大门节节败退,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聂文远!你找死!”云屏翳恨不能活剥了那个聂元帅。
都是元帅级的人物,聂文远自然也不怵云屏翳。他冷笑一声,旁忽然又闪出两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小玲珑。那两人立定之后,一齐揭去了斗笠。
云屏翳戛然止步:“哟!安元江,滕优玲,连你们俩也来了?啧啧,含枢大帝还真是看得起浑天牢,竟然派来了三位元帅!真不知你们是太穷呢,还是唯恐天下不乱!”原来,聂文远和那一男一女都是含枢大帝座下的元帅。
要说元帅本就不多见,女元帅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听闻含枢大帝手下闻名遐迩的女元帅滕优玲也来了,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