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没有让人住马厩的啊!”叶玲珑的声音引起了堂中几人的注意。
“出去再说。”萧天河压低了声音。
到了街上,两人融入了过往行人之中。
“你
发觉没有,客栈大堂里那几个住客都很奇怪?”萧天河道。
叶玲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有一个带着斗笠、穿着兽皮的人,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还有一个邋里邋遢的大汉在角落里靠着墙打鼾。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其他人的印象都不深。”
“那个邋遢大汉根本就没有睡着。”萧天河肯定地说,“而公子哥和那个穿着兽皮袄的家伙似乎是一路人,却坐在两张桌子上,彼此之间也不说话。而且这些人自我们进入客栈开始就一直在偷偷地观察我们,太奇怪了。”
叶玲珑点点头:“我也觉得那几个人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们会不会是看上了我们运送的货物?”
“难说。这家客栈并非是开在繁华的大街上,客人不多,雇的伙计却不少,堂中那几人也实在不像是什么走江湖的客商,偏偏掌柜还在算盘上计算着远超过客栈收入的数字。”萧天河道出了更多的疑点。原来在蒙面女子和掌柜交谈时,他已经心细地在算盘上扫了一眼。
叶玲珑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这家客栈是黑店?”
蒙面女子已经和掌柜说过明日就离店出城,所以萧天河料定,要动手就只有今夜了:“黑不黑很快就见分晓。”
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萧天河带着叶玲珑先去闹市逛了逛,直到傍晚酉时,两人才回到了那家名叫“侠客”的客栈。大堂内,白日里看到的那些住客都不见了,就剩下掌柜和闲着的伙计。两人没有进客栈,而是从旁边的小路到了后院。正如伙计所言,后院中堆放了一些木材和杂物。马厩在后院的西侧,两人穿过院子,走了进去。一进马厩,就能闻到一股呛人的气味,地上有许多马粪,大多都已经晒干了。
叶玲珑捏住鼻子:“太脏了!怎么也不好好清理一下!”
那八个大箱就堆在厩门旁边。萧天河找来一些还算干净的草叶,铺在箱子上。
叶玲珑苦着脸问道:“你该不会真打算在这座臭马厩里过夜吧?”
“那还能怎样?”萧天河指了指头上,“楼上有人监视着呢!”年久失修的马厩顶篷上有好几个大洞,有一个正好就在箱子上方,从蒙面女子所住的房间能把马厩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既来之,则安之!”萧天河跳到了箱子上。
“哎呀!”叶玲珑都快哭出来了,“吃苦我倒是不在乎,哪怕是荒郊野外、深山老林,我照样能安然处之。就是这遍地马粪的臭味熏得我头晕。”
“哈,等闻惯了也就不觉得了。”萧天河伸手把叶玲珑也给拉了上去。
……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两人屈身于破烂马厩的夜晚,天公也不作美,从戌时起就下起了大雨。马厩内到处都在漏水,顶篷跟没有一样。萧天河脱下衣服,用几根枯枝撑在叶玲珑的头顶。
“不必如此的。我可以用蒙力把衣服蒸干。”叶玲珑道。
萧天河温和地说:“姑娘家身体易寒,还是少淋些雨为好。再说,蒙力得留着应对突发状况不是?”
其实修炼到这种境界,淋雨得病什么的已经不太可能发生了。叶玲珑不忍心拒绝萧天河的好意,冲他笑了笑,抱膝依偎在他身旁。“萧公子。”她柔声喊道。
萧天河笑道:“这个称呼可是该换一换了,老这么客气多不自在?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嗯。天河。”
“怎么了?”
“等我向尉迟前辈学完阵法,你会陪我一起去找爷爷吗?”
“当然。”顿了一顿,萧天河又问,“等你找到爷爷之后,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