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遥大惊:“没有妖族?不可能啊,我分明看到他们使用了刀剑之外的兵器,呐,救我的那名骑兵用的就是长枪!”
左涂于亦道:“季大哥说得没错。我也没有感应到营地中有任何妖族。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在自己的营地中刻意隐藏妖族气息吧?”
“也许是清微界的妖族气息不同?亦或是我们的妖力太弱,感应不到?”季博阳再次叮嘱,“总而言之,你当事事小心为妙。此外,抓紧时间去寻萧天河他们。在没有我们保护的情况下,你们几个聚在一起才最安全。”
胡蓓璇忽然笑了一声:“季大哥未免也太小看天遥了。在禹馀界时,他的实力就已经不需要我们保护了,更何况现在他比我们厉害得多。”
连七妖中一向寡言少语的翼火蛇——钟茂山也开口道:“没错,以往飞升之人杰,都没有他人保护。我相信,天遥少主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在清微界闯出一番天地。”
接着,七妖中除展红月、胡蓓璇外的第三名女性,柳土獐——韦襄舟安慰说:“天遥放心,我们几个按照五行秘赋修炼,达到渡劫水平用不了太久的。即便是红月姐和海川弟因为功力属性特殊,修炼速度比我们慢些,也可以先把我们五个召出去渡劫并适应威压,留他二人在陵光界内继续修炼便是。”
季博阳笑道:“韦妹所言极是,是我思维狭隘了。功力足以渡劫的人可以先出界去,在外面适应威压。天遥,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了。”
何天遥大喜:“那太好了!”这时,帐篷外传来了嘈杂之声,他赶紧收回了意识,透过帐篷上的小洞向外窥视。
主帐的门外站着好几个人,那名骑兵亦在其中。在他身前,有一名披着斗篷的老将,从旁人对他显出的恭敬之态判断,他应该就是这支军队的统领。这会儿,他正指手划脚地向几名下属吩咐着什么,但距离过远,何天遥听不真切。
有一点何天遥可以确定,那名骑兵以及另外三名站在老将身后的人,当是军队的次级领导者。如果老将是主将,那这四人就是副将。这和他之前对于骑兵地位的猜测相符。
老将时不时指向远处,四员副将也循向张望,看来这就是老将到帐外下令的原因。他是在部署战场兵力?还是在制定什么奇袭之策?眼见着四员副将拱手应令,各归各帐,何天遥赶紧走回了帐篷中间,傻站着有点别扭,可帐篷中只有一张座椅,他又不能坐,于是只得立于那柄宝剑下,负起手来,装作赏剑的模样。
门帘掀开,骑兵走了进来,见何天遥在看宝剑,问道:“你的兵器是剑?”
“是。”
骑兵笑了笑:“我昨天晚上看到你的剑被毁了。”
何天遥不知他这么明知故问是何意。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极琅苍军前将军麾下先锋军四大骠骑校尉之一,樊一宁。”那人报上了好长的一串名号。
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天遥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樊一宁在帐篷中唯一的一张座位上坐下,细细打量着何天遥。何天遥也在观察着他。樊一宁面色蜡黄,细长丹凤眼下两只鼓鼓的眼袋,稀稀拉拉一圈绕嘴髭髯。看其外貌就像是个病人。
两人沉默了须臾,樊一宁笑道:“你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闲风原采药,真是胆大包天,要钱不要命。你的药呢?”
何天遥怔了一下,然后顺着樊一宁的话说:“哦,我不知道闲风原这儿有战事。药筐在四下逃窜时丢了。没事,丢了就丢了吧,命更要紧。说起来,还未谢过樊校尉的救命之恩呢!”说完,他拱了拱手。他有点奇怪,樊一宁为何猜他是个采药人,而不是飞升者呢?
“不必言谢。”樊一宁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喝了起来。
帘外进来一名军士,托着一个托盘,他将盘上的酒壶、包子、馒头、几碟小菜、一盘瓜果悉数在长几上摆好,退了出去。
樊一宁抓起一个馒头,抛给了何天遥:“折腾了一夜,饿了吧?吃吧!”
被他这么一说,再嗅到酒菜香味,何天遥还真觉得肚中有些饥饿。啃了一口馒头之后,他愣住了,饥饿!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不曾有过了!在大赤界和禹馀界时,即便饮酒吃菜,也不是因为饥饿,而是为了品味佳肴之美。
“怎么,咽不下去?”樊一宁见何天遥发呆,又抛给他一只鸡腿。
何天遥觉得好生怪异,但肚中的饥饿感又十分真切。“管他呢!先吃了再说!”他心想。
樊一宁边吃边问:“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我一番?”
“是,是。不知校尉有何吩咐?”何天遥顿觉此人虚伪,刚刚还说不必言谢呢。
樊一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说:“我这人最务实。口头称谢那些虚情假意我不稀罕,要答谢就得落实到行动上。我现在有一份美差想交给你去办,事成则算是对我救命之恩的报答,如何?”
何天遥不想受人指使,婉言推托:“这……只是在下本领低微,如何堪当重任?怕误了校尉之事。”
“这事不需要多少本事,只要胆大心细,临危不惧。我看你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