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发生的诸多大事怎么每一件都和那些异族人有关?”萧天河暗暗感慨,“大赤界、禹馀界、清微界,每一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在大赤界,虽然那伙异族人被萧天河一锅端了,可萧天河已是清微界的实力,打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在“欺负人”。那些异族人的实力在大赤界是何种档次,看看被他们祸害得凄惨无比的四大家族就知道了。在禹馀界,艾娜娜和她那两位同族的实力同样可谓是当世翘楚。在清微界,触云岗山洞遇到的那位异族人尚未使出全力就能和“四圣天师”魏伶卿打得不分胜负。而按“天机”前辈所言,劫走何天遥的那群异族人更是厉害,连帝皇级强者都败在他们手下。总而言之,每一界的异族人都是当界的巅峰强者。
萧天河忽然回想起在重返大赤界时萌生的那个疑问:“三界都有异族人,是不是他们也会修炼飞升?”可是,据他对艾娜娜的了解,她并没有想要飞升的意愿,她也从来没有提到过“修炼”和“飞升”这两个词。“甚至连艾娜娜的那个死对头,也没有飞升之意,而是和当初的黄天远一样,只想着独霸天下。如果异族人也能修炼、飞升的话,他和艾娜娜为什么不想飞升上清微界来和同族之人团聚?”萧天河否定了这个猜测。紧接着,他又联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大赤界天焰大陆那伙异族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反正肯定不是萧天河担任魔主期间“冒”出来的。据天焰大陆那三位族长声称,异族人是突然有一日出现在内核。尽管萧天河清理掉了那些恶棍,可以后会不会再“冒”出来一批?而且既然他们可以突然出现在大赤界,那会不会突然出现在禹馀界呢?想到这里,萧天河有些后悔,他上次重返下界时,太着急回清微界了,没有好好了解一下禹馀界的状况。“当初火灵珠是吸取了积石神山中的红雾,才使我回到了大赤界。这次勾陈神宫之行也许就是另外一次机会。传说西极的擎天神岳名叫‘玄圃’,到时得想方设法钻进玄圃山去试一试……”
到时最大的障碍也许就是守山圣兽了。“四大凶妖之中,姬少青、狄成言已死,而积石神岳的守山圣兽是钟无命,那么玄圃神岳若有守山圣兽的话,只可能是曲朔衡了。”萧天河如此推测,他并不知道樊桐神岳其实也有守山圣兽。
这时,解英宗的话打断了萧天河的思绪:“你果真亲眼看到了四位帝皇昏迷不醒?”
“是的。”
“连天下第一的房瀚兴和天下第二的步重芳都……我本来以为击败房瀚兴之后,我就是天下第一了,看来还得击败那些神秘的异族人才行……”解英宗自言自语,“可是,那些异族人并不是光明磊落之人,上一次我被围攻,九死一生,以后若再单枪匹马去寻他们挑战,他们未必会堂堂正正地跟我打……”
萧天河暗暗感慨,这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万一他们卑鄙用毒,连车老那样的毒道高手都难以化解,我岂不是……”解英宗突然打住了。
“虽然我也不建议你去找异族人单挑,但你就对你媳妇那么没信心?”萧天河笑道,“我认识清雨姐的时间比你长多了,我相信你一定没完全见识过她的本领与毅力。”
“不,我很清楚。”解英宗坐了起来,“当初为了救车老,我身负重伤,浴血奋战,自认为伤得很重,没想到媳妇她只给我治了七天,我就基本痊愈了。可那些异族人的毒实在是太厉害了。你有所不知,车老为何会被异族人抓住?就是因为他发现了端倪之后前去窃取剧毒。又为何会以身试毒?那是由于被发现了,必须逃命,不得已而让自己中毒。现在尚无解毒之法,若是在勾陈神宫遭遇异族人,你可得悠着点。”说完,他又躺下抱怨道,“那个姓白的真会给我找事,不仅剥夺了我和媳妇在一起的时间,还甩了个烫手山芋给我。”
萧天河哭笑不得。因为他已经了解了解英宗的秉性,所以对言语中透露出的蔑视并不在意,反而激将道:“你不是练成了那个‘太阳热气’吗?连驰名江湖的‘沙海流’四大长老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何还会被异族人揍得那么惨?”他是故意把功法之名说错的。
“是‘太阳炎气’!你可真笨,连名字都记错了。”解英宗摇头晃脑,“上一次营救车老时,我还没练成呢!说起来,练成‘太阳炎气’之事也是车老和媳妇的功劳。若非车老发现,我哪里知道黄泉深渊底下还有‘太阳之火’?”
这倒是件新鲜事。萧天河曾经下到过渊底,只知道有座太阴寒潭,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于是他连忙追问起此事。
“车老体内之毒扩散得很快,须得时时刻刻消耗功力压制。听媳妇说,黄泉深渊底下有极寒的太阴之水,她让我去取来,试一试能不能以寒气阻止车老体内之毒扩散。我想了个好主意,那还不如把车老带下去,直接扔在水里泡着……”
萧天河“哧哧”直笑。
“有什么好笑的?车老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呢!我带他飞下深渊,进入寒潭之后,他绕着寒潭观察了一圈,然后就说寒潭不寒,太阴之源肯定是被什么人给取走了。没有太阴之水,也就没法在渊底解毒了,白白下去折腾一趟。但是,车老又说聚敛太阴之气和太阳之气的东西向来一对一对伴生,有太阴之源,那附近一定还有太阳之源。为了不无功而返,我们就在渊底多留了些时日,仔细寻找,最终发现了太阳之源的位置,居然在东南边的崖壁地下,也就是鬼灵窟所在的那座崖壁。”
萧天河仔细回忆了一下,问道:“可是我之前下到渊底时没发觉地上有洞啊!你们是怎么取到太阳之源的?”
“有我在,破个洞还不是小菜一碟?”解英宗得意洋洋。
“也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一出来就撞塌了半座山呢!”
解英宗干笑了一声,继续描述:“当时我化出了本体,往岩壁根底下深挖了五日,就挖到了岩浆。车老布了个法阵,探得太阳之源就在岩浆里的一块不化的巨岩之中。媳妇又给我抹上了一种防烫的药,我就把那座岩石整块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