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撒了会娇,秦牧妃跑出去玩了,秦剑飞谈起当今秦州的局势,叹口气道:“我这个知州实则只是空有其名,虚在其位,秦州的实际掌控权,还在兄长手中,你别看马家和李家自诩为秦州大家族,实则只是跳梁小丑,他们的家底不足秦家三成。”
对这一点秦飞倒是也有认识,也知道秦剑飞现在肯对自己说实话了,便点点头,问道:“不知秦家除了眼下这些产业,可有什么隐蔽的东西?”
“隐蔽的东西?”秦剑飞眼中闪过狐疑,揣摩起秦飞的话中之意。
“比如,秦家农场东边的那座码头。”秦飞索性一下子点到地方上,同时注意着对方面部表情变化。
果然秦剑飞有点惊讶的神色,很快一闪即逝,他皱起眉头,似在考虑该不该对秦飞说,不过他还是叹口气
道:“那里是秦家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果然如此,秦剑飞的话等于承认了秦家在做军火贸易,由此可以判断,这座码头肯定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知道的人一定很多,也许就连朝廷也有人知道。
“驸马没有去过龙城,不知朝中局势,皇上八岁登基,由镜玄王摄政十七年,在这期间他扶持了诸多自己的力量,如今虽然是皇上亲政,但一个人如果坐拥在饿狼丛中,难免会提心吊胆,现如今,饿狼丛里又多了老虎,狮子这些猛兽,虎视眈眈,皇上即使为真龙天子,在这种局势下岂能安心落意?而我秦州自古便是天朝西域重地,若失秦州则天朝亡,此非妄言,秦家几百年来,镇守着这片高原,将来自北方流荒之地,西方外域诸国,南方蛮夷之地的势力牢牢逼退在外,这种丰功伟绩,绝不是一个人的决定就能抹灭,秦州的局势直接影响着朝廷的稳定,这也就是为何都诸多势力想在这里兴风作浪的原因,如果秦州发生战乱,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皇上。秦家有自己的体系,皇上得依靠秦家镇守秦州才能保得朝廷稳定,区区一些军火贸易,皇上不会过问,甚至还会暗中支持,至于景萱公主被秦渊毒害之事,不用秦家封锁消息也会有人传到宫里,可为什么杳无音讯,这其中的道路驸马应该明白了。”
秦剑飞语重心长一席话,看的出是发自肺腑,也算让秦飞对局势的理解有了一个大的升华,果然是政治阴谋论,一大群人的权力游戏,由此他也明白了秦剑虹手中权力实际上要比自己表面上所看到的大得多,他要对付自己真的是轻而易举,而他迟迟没有下死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怕秦州的这种微妙局势被打破,让别有用心的人掀起风浪。
自己仍然是处在风雨中飘摇的一只孤叶,随时都会在势力碰撞的夹缝中被粉身碎骨,做再大的产业,赚再多的钱,即使建起一座庞大的商业大厦,都会在势力震荡的冲击下土崩瓦解,只有实力,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自保。
秦飞送秦剑飞走到村外,离别前,这位秦州最大的官看着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笑道:“驸马爷的本事毋庸置疑,这的确是个好东西,有这样一件事,我打算告诉你,今年朝廷给了秦城一个团练使的名额,竞争者颇多,如果驸马感兴趣,我会从中协调一下,有想法的话,可以来秦州府找我。”
团练使?秦飞皱了皱眉,似是理解了秦剑飞的意思,笑了笑道:“我会考虑考虑,不过还是先行谢过秦大人。”
“谢就不必了,这是应该的,秦驸马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个团练使的意义。”秦剑飞坐上马车摆摆手道:“我在秦州府等你。”
马车向东而去,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秦飞久久矗立在村外路边,他在思考这件事。
团练使是地方武装的一种官衔,与自己那个时代的民兵连长差不多,享受朝廷微薄俸禄,但要配合正规军执行军事任务。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上团练使,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招募乡兵,算是有了给自己建设正规武装力量的条件。
这件事,需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