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朱弘昭教他克服结巴的方法报告:“匠户里,炭户李进、铁匠刘三,结伴盗马,分南北,逃遁!孙北追,高向南。”
朱弘昭望了眼梁柱,有些无语,不是说古人淳朴的像傻子一样吗?怎么这些参与烧焦炼钢的工匠一个个都利欲
熏心胆子格外肥呢?
总共有两户炭户负责烧焦炭,何九被鼓动在前,副手李进又紧随其后。幸好没有杀掉何九,否则这烧焦的工作又得从头做起。
铁匠总共就胡、刘、贾三家子,两家子有子弟外逃,朱弘昭彻底无语,问陈策:“阿策,你家公子我就那么遭人厌弃?我自认对他们不薄,怎么一个个像躲老虎一样争着逃离呢?”
“财迷人心,自古如此。公子所失,有恩无罚。”
朱弘昭沉默,确实像陈策说的这样,他宽厚有余,对人缺乏惩戒动力。前世是草根,最看不惯的就是以上欺下,追求的和谐共处,最好亲近如家人。
或许这些逃走的工匠也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这个宽厚的人即使抓住他们,也不会下死手。
良久,朱弘昭道:“你也知道我炼出了好钢,陈老爷子喜欢火铳。好钢打铳也算是好钢用在刀刃上,我想请陈老带铁匠打一批火铳,你觉得妥当不妥当?”
“老爷参将高位,军职在,家丁可持兵甲。火器,亦是兵甲,无碍。”陈策脑袋一歪,突然一笑:“可行。”
“你们这帮玩伴五十余人,岁数都不大,披甲持刀近战比不过青壮体能和经验。我观你的火器能射二百步,比
寻常火器凶猛,比弓箭易学,所以我准备给你们每人打造一杆钢制火铳。遇到寻常小股马匪,一轮齐射就能了事。”
火器可是陈策爷孙俩的得意之处,听朱弘昭如此推崇,结巴少年扬起下巴。朱弘昭只是一笑,扭头对火盆前烧火煮水的青荷道:“备些酒菜,今晚我与阿策聊聊火器。”
“赵管事嘱咐了,不准公子饮酒。”
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烧酒,酒精度数还不如啤酒,管的真严。朱弘昭闷闷道:“我不喝,给阿策喝的。”
至于那两个盗马逃走的匠户,朱弘昭一点也不担心,由孙河和高杰追捕,能逃到哪里去?
青荷、红莲端来酒菜,朱弘昭脸色严肃:“我要与阿策讨论机密事,你二人早早安歇。”
红莲努嘴,抄起酒壶,脆声道:“那我们姐妹就不打搅公子了,公子也早早安歇。”
那头青荷转身取茶取水,端来一壶茶陪着红莲走了,带走了那壶酒。
“让阿策见笑了,阿策说得对,有恩无罚是不对的。这不,还是对这些婢女太仁善了,一个个都欺负到脑袋顶上了。”
陈策只是笑笑,端起茶壶倒茶。听朱弘昭说起组建他自己家丁的想法,来源就是朱以溯为他找的三十多名世袭军官少年,还有二十名战兵出身的少年。
因为口吃,陈策沉默寡言,说道:“火器犀利,最重质量。打造火铳,耗铁颇多。公子炼钢造铳,若有千人备马,可横行大同。配备好马,三千可纵横塞外。”